第2部分 (第3/5頁)

,舅舅於是許諾她考到全班前二十名就買給她。

表妹就拉著舅舅撒嬌:“爸,你看錶姐都說了。”

我只覺得心酸,去年春節的時候,我還拉著爸爸媽媽的手撒嬌,可是現在不管我想要什麼,都沒有人買給我了。

那時候我對周遭的一切非常敏感,又非常脆弱,所以寧可躲出去,省得心裡難過。

排練一般在蕭山家裡,蕭山家裡很寬敞,又沒有大人在家,只有他姥爺姥姥。我到現在還記得兩位老人家和藹的樣子。我們關在暖氣充足的書房裡,旁若無人的大聲唸對白,姥姥在廚房裡給我們做了點心,拿盤子端出來。

有時候是糯米藕,有時候是桂花年糕,有時候是水晶燒賣……統統都非常好吃。蕭山的姥姥是南方人,做的點心都是家鄉風味,姥姥又總是最關照我這個唯一的女生,讓我常常吃到很撐。

那時候我還不適應北方的冬天,乾燥得讓我常常流鼻血。有天在蕭山家裡對臺詞,揹著揹著就有同學叫:“哎呀童雪,你流鼻血了。”

我一低頭鮮紅的血點就滴在襟前的毛衣上,毛衣是白的,滴上去看著格外觸目驚心,我暈血,一下子整個人都軟在了那裡。最後還是蕭山架著我去洗手間,胡亂把我頭髮捋起來,拼命用涼水拍我的後頸窩。姥姥在一旁幫忙,用毛巾擦著我脖子裡淌下來的水,一邊擦一邊說:“唉喲,這孩子,看著真受罪。”

蕭山微涼的掌心,拍著冷水在我的脖子裡,他啪啦啪啦拍著,血仍不停的往下滴,滴到面盆裡。水龍頭開得很大,嘩嘩的聲音,聽得我更覺得眩暈,只看見一縷縷血絲很快被水沖走了。隔一會兒他總要問我:“怎麼樣?怎麼還在流啊?”

姥姥嗔怪他沉不住氣,然後又掐我手上的穴位,姥姥掐了一會兒,就讓他掐:“你勁大,用點力氣掐住了,就不流了。”

他的手勁果然大,狠狠一掐,掐得我眼淚都湧出來了。看著我哭他又連忙撒了手,姥姥又怪他:“你怎麼這麼蠻啊,女孩子的手,嫩著呢。”

我於是一邊流鼻血一邊流眼淚一邊還要勸姥姥:“您別怪他,他也是想快點把我掐住了。”

他竟然在一邊笑出聲來:“掐住了……這說法怎麼這麼怪啊?”

姥姥在一旁拍他:“臭小子,還笑!”

那天我都忘了我的鼻血到底是怎麼止住的,只記得後來我鼻子裡塞著藥棉,然後吃姥姥做的棗泥鍋餅。姥姥一邊勸我吃,一邊說:“棗泥是補血的,多吃一點兒。”

我對排練的那段日子念念不忘,一多半是因為姥姥對我好,她對我真是太好了。

快到春節時我們已經把臺詞倒背如流,有一天排完之後時間還早,不知是誰提議去遛冰。我是南方人,根本就不會遛。但排練到如今,可以說我們小組幾個人已經是鐵板一塊,那友情比鐵還硬,比鋼還強。幾個同學死活都拉我一塊兒去,蕭山也說:“有我們在,摔不著你。”

穿上冰刀後我連腿都不知道怎麼邁了,兩位同學一人牽著我的一隻手,我小心翼翼邁著步子往前蹭,他們稍微快一點我就嚇得大呼小叫。最後有位同學不耐煩了,轉過頭去叫蕭山:“你來帶她吧。”又對我說:“蕭山退著滑最棒。”

蕭山教的非常耐心,他一邊退著滑一邊跟我講解動作要領,就像他平常講數學題那樣。寒假小組熟悉起來之後,我偶爾問他題目,他總能講得頭頭是道,思路清晰,而且一定是最簡單的解法。滑了幾圈後我自己慢慢悟了一些,他看我遛的不錯,就漸漸鬆開了手:“你學這個還有點天份。”

我不好意思被他誇:“不是,原來玩過輪滑鞋,所以知道一點平衡。”

我第一雙輪滑鞋還是爸爸去美國出差買回來給我的,我還記得那雙鞋是粉紅色的,爸爸總喜歡給我買粉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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