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敢跟駱振業說話,怕他討厭我,再氣壞了。
駱向東抿著薄唇,從鼻子裡喘著粗氣。幾秒過後,他薄唇開啟,我以為他要服軟,結果他看著駱振業,不冷不熱的道:“我就是衝著你的面子才給容家臉,容家走後,別再給我塞人,不然我不保證任何人的面子都給。”
駱向東這話大有威脅駱振業的意思,我頭皮都豎起來了。側頭看了眼駱振業,他氣得拿起酒杯就往駱向東這邊砸。
駱向東也不躲,酒杯沒砸在他身上,只是掉在桌子邊,濺了他一身的酒水。
我嚇壞了,打從駱振業扔酒杯的那一刻,我就拉著駱向東往後退。我身後是椅子,差點沒給我絆倒了。
駱向東臉色陰沉的嚇人,伸手扶著我,他吸了口氣,然後道:“好,我實話也給你們撂這兒,我這輩子還就非樑子衿不娶了,愛怎麼樣怎麼樣!”
說完,他拉著我就往外走,絲毫不給我回神的機會。
我倆一路出了包間,我連連道:“駱向東,你怎麼能這樣呢?那是你爸。”
駱向東目不斜視,我好久沒見他氣成這樣,就連側臉上都能看見咬肌。
往前走出好幾米,他這才沉聲說:“我說過,誰欺負你都不行。”
我瞬間喉嚨哽咽,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第四百九十二章 送上門的證據
一直到坐進車裡,我這才壓下湧上喉嚨的酸澀和感動。側頭看了眼駱向東,他臉色也沒之前差了。估計是火消了一點。
我出聲道:“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事兒也是傷駱家和容家的和氣,難怪叔叔會生氣。老人家都這樣,你多體諒一點。”
駱向東道:“我應該把你這話傳給我爸聽聽。我發現他怎麼年紀越大越老糊塗了呢。好壞都分不清。”
我說:“未必分不清,只是本能的不願意接受我罷了。”
我有時候挺傻。但在人情世故方面還算看得清楚。
駱振業不一定傻到容馨說什麼他信什麼,只是在容馨和我之間。或者說在容家和我之間。他選擇了維護世交的面子,而對於我這個被匡伊揚喜歡長達四五年的人。怕是老爺子看見就心煩。哪怕事情不出在我身上,他也不會覺得我做對了什麼。
我能看得清的事,駱向東自然比我看得更清楚。
他發動車子離開金麗酒店門前。過了一會兒才說:“子衿。別生我爸的氣。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
我很快道:“我是那樣的人嘛,就因為他是你爸。所以無論他說我什麼,我都當是我爸在罵我。左耳進右耳出了。”
駱向東側頭看向我,唇角勾起溫暖的弧度。他什麼都沒說,但那種感覺,我懂。
開車回家的路上,駱向東接了個電話,是衛錚打來的。
我只隱約聽見衛錚說什麼找到了,緊接著駱向東便說:“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他結束通話電話,我問他:“怎麼了?”
駱向東道:“崢說找到一個夜店侍應生,他知道那天你是怎麼出的事兒。”
我一聽這話,難免眼睛一瞪。
開車去往市中一傢俬人會所,我倆推開包間房門的時候,衛錚,鄭澤宇和秦翊川正坐在對面沙發上,而昏暗角落處則站著一抹身影,看樣子是個男人,他背對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臉。
“向東,子衿。”
鄭澤宇跟我們打招呼,然後叫我們過去坐。
我坐在沙發上,不由得抬眼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包間光線昏暗,男人又垂著頭,可我還是看見他臉上錯綜分佈著深深淺淺的淤痕,倒不像是新傷,因為很多都已經發紫,看樣子有兩天了。
駱向東掃了男人一眼,然後道:“他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