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了。
煙羅一邊大哭,一邊瞧瞧躺在那裡的義父,又看看躺在另一旁的哥哥,心裡無比恐懼而絕望地認為他們突然都死了。
小蘿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呆住,一時連安慰煙羅這麼重要的事情也做不出來了。
卜叔和卜嬸不忍看這慘狀,正想安撫一下這兩個被嚇到的孩子,忽見十幾個侍衛行色匆匆,卻是直奔他們而來。
原來慕容博出了宮門還未仔細去看竟王,卻被突然又闖入的幾人吸引了視線,一看之下驚喜交加,十分激動,那兩個曾在他手下逃脫的少年人居然赫然在列,慕容雅的下落就靠他們了!於是慕容博立刻吩咐跟來的幾個侍衛上前先拿下這兩人。
卜叔卜嬸頓覺情勢嚴峻,在這混亂當口,真是不能指望會有誰忽然跳出來幫他們了,於是兩人也來不及多說什麼,生拉硬拖地拽過煙羅和小蘿的馬頭,調轉了方向,一邊催馬一邊催人,讓他們趕緊跑開。
煙羅和小蘿受了刺激,尤其是煙羅,潛意識裡覺得這裡是個十分恐怖的地方,卜叔卜嬸一說讓他們跑,兩人來不及多想,痴痴呆呆地便聽了話,只管縱馬一路前奔。兩個大人見狀鬆了口氣,也立馬就跑。侍衛們還未來到人跟前,人就跑沒了;追了幾步,卻早已去得遠了。慕容博還沒來得及過來援個手,要抓的人一眨眼又沒了。
楚荊揚倒地的一刻,彷彿無數的人都湧了過來,幸虧楊藍離得近跑得快,否則連個楚荊揚的衣角也沾不到了。
楚荊揚渾身是血臉色蒼白地靜靜躺在那裡,楊藍跪倒在他身畔,心裡一陣絞痛,伸出了手卻不敢碰他,彷彿一碰就會讓他疼似的。在這當口,楊藍竟然沒哭,她心頭一個激靈,突然想到楚荊揚爹媽的事兒,她心裡十分恐懼而憂慮地想:你不會死吧……你千萬不要死啊,我也不要殉情……
丹明以最快的速度把此次事件的遺留問題解決了一下。他叫上孟廣,大步直接走向太子,沉膝一跪:“小民代朋友請命,懇求讓紅蕉軍開赴前線,戴罪立功。”
黨熙之立刻雙手扶他起來,溫聲說道:“丹家兄弟不要拘禮,此事稍後詳議。”說罷叫來慕容博,讓他陪著孟將軍先行安排這支部隊去安營休整,然後再作計議。
楚荊揚當時說的那句話孟廣也是親耳聽到的,儘管語輕言微,但在紅蕉軍看來那就是楚帥的軍令。孟廣率部效率極高,頃刻間便和慕容博一同撤往紮營之地。
宮門口忽又冷落了下來,京城中的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在這個天寒地凍的早上,短短個把時辰內,皇城上幾乎換了遭天。
黨羨之一直站在離七王爺的身體幾步之遙的地方,安靜地看著,覺得他曾經的七叔似乎早已煙消雲散了,眼前的人十分陌生,而他好像在做一場夢。
晚清站在她身邊,一時無言,心裡同樣不勝唏噓。她到現在還不能相信那些士兵是被一個人給搞定的,不禁向楚荊揚的方向看去,丹明正在那裡,和他身邊的另一個姑娘低聲說著什麼。
那姑娘跪在冰冷的雪地上,拉著面前之人沒有知覺的手,雖眉頭緊皺,神情卻還算平靜。晚清嘆了口氣,搖頭想:可憐的姑娘……
她轉過頭來默默愣了兩秒,又轉過頭去看那姑娘,看得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發現那是自己的幻覺。於是晚清就那麼一邊直勾勾地盯著她,一邊慢慢走了過去,在還有一兩米遠的地方停下,難以置信充滿試探地叫了一聲:“楊藍?”
楊藍被這聲呼喚震了一下,這麼熟悉的聲音和語氣,她幾乎可以肯定是誰。“晚清!”她抬頭看著晚清,除了衣著和髮型,映入眼簾的正是記憶中她的樣子。
兩人原本以為,闊別重逢會是無比激動人心的事,可卻發現,事實上看著對方熟悉的模樣,心裡瞬間湧現的那陣驚喜已經迅速消退了,目前的感覺基本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