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天下。高僧,你要為佛門開闢極樂世界,就要在盛唐按照儒家的規矩做,跑到這裡,你是自尋死路。”
“且聽我吟:天子按劍怒,使者遙相望。雁行緣石徑,魚貫度飛樑。”
一道寒芒化作利劍一柄,瞬間貫穿劉二狗的胸膛。
劉二狗渾身騰起金光,佛門金身全力祭起,仍然被貫穿胸膛。他擋住了賈雨村八次吟哦,這最後一次,竟然連躲閃的能力都沒有。
“《劍吟》數首,沒有這一句。”
“賈雨村,這句詩不是你作的,原來你……”
賈雨村走上前去,手中素白摺扇輕敲劉二狗額頭,就見劉二狗瞪著滾圓的眼睛,噗通摔在地上。
氣息全無,血脈冰涼,死的不能再死了。
賈雨村低聲嘆道:“千里孤墳生荊棘,皎月之下風帶悽。高僧,看在你我同鄉的份上,留你全屍一具。”
白衣遠離,只留下一座新起的墳包。
沒有墓碑,沒有楊柳,不會有人前來祭奠。甚至有那趕路的行人巧合遇見了,也注意不到這滿是荊棘的矮小土丘。
只剩下依稀的感嘆聲,遠遠的隨風散去了。
“有沙彌苦行萬里,割捨心中牽掛,有僧人綴步四方,只為挽回心中那朵蓮花,有道士被善念所擾,忘了曾經求做神仙,有真人為情所困,浪蕩天涯,善惡都且隨他。”
“只是你我不同。這儒家大周,容不下無心的和尚。”
第七十章 秀才大考
寶玉一覺醒來,已經是清晨時分。
這一覺,可是把自己睡死了好多次。
他讓襲人在身邊待著,每隔一個時辰叫他一次。
一個時辰,恰好是他能夠走出一步的時間,也就是說,他在文山裡走出一步,要承受一個時辰的千刀萬剮、烈焰焚身,以及粉碎每一個細胞,每一寸靈魂的痛苦。
一天一夜的時間,他走出去一十二步,連同開始走出的四步,一共攀登了十六步的距離。
算起來,也就是兩丈多一點。
而他距離文山山頂,一共有四十一丈。
【秀才大考結束後,那可是要得到九位舉人認可,然後攀登文山的,聽說攀登文山最多需要半個時辰。】
寶玉驚訝了,乃至於惶恐。
這樣的文山攀登,最多隻需要半個時辰?
天啊,難道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受虐體質,要忍受別人幾百倍的痛苦?還是說……
他的忍耐力弱到了這種程度?
不管了,今天就是秀才大考。
寶玉走出房門,入眼是一個小院雖然沒進賈府在金陵城的宅子,也沒進薛蟠的府邸,但是找了金陵城內最好的客棧。
國公府寶二爺的身份使然,要是吃穿用度差了,還要挨賈政的訓。
寶玉見識了一下金陵城最大客棧的天字號上房。是個小院,古色古香,葡萄藤爬滿院牆。寒冬臘月的,自然沒有葡萄藤上的綠葉,但是隨著一場夾著冰雪的細雨,今年的春,格外的來得早了。
院子裡有點點嫩綠,是開春的草芽。有伺候的小二哥拿著鏟子進來,要給客人掃除乾淨。
寶玉笑道:“開春的綠色可是好東西,我也就住幾天光景,暫且留著吧。”
小二哥一身粗布衣裳,打扮樸素卻很乾淨,湊趣道:“還是這位爺有見識。開春的綠,那是最吉祥不過了。”
寶玉見他會說話,賞了一串大錢。
薛蟠從外面進來,邊跑邊罵:“寶哥兒,你給我評評理,這姓馮的一家死絕了關我什麼事?竟然有人說我斬草除根,是殺人滅口!混賬東西……你自個去秀才大考,我去找了家丁僕役,看誰敢亂說話。”
寶玉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