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讓他說!我也想知道我的兒子到底發了什麼瘋,突然就要休妻!”
楊氏聽了兒子的話就知道他們肯定冤枉他了。本來嘛,自己的兒子自己也知道,雖然有時候脾氣躁了一點,卻不是不分是非好歹的人。他怎麼會突然發瘋打女人?如果只是小事,又怎麼會到休妻的地步?之前兒子沒有回來,是非曲直都是由周家說的,現在兒子回來了,她想聽聽兒子的說法。
顧少霖聽了母親的話,心中總算升起一股暖意來。他憤恨地盯著周秀雯道:“你要不要把剛才說給我爹我孃的話再說一遍?我突然發了瘋打你?我腦子被驢踢了忽然想要休妻?”
顧少霖額角的鮮血從眼角流到臉上,讓他此刻咬牙切齒的神情更加猙獰,周秀雯不覺有些害怕了,趕緊縮到母親身後躲起來。
岑氏將女兒護在身後,怒視著顧少霖道:“看看我女兒都被你嚇成什麼樣子了?我好好一個女兒,嫁到你們顧家不過才一個多月,你就……”
顧少霖冷笑道:“她是在害怕,因為她虧心!因為她害怕我們顧家真的休了她!”
楊氏忙看著兒子臉上的血跡,心疼得不行,忙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啊!
你純心急死娘是不是?”楊氏急啊,趕緊說清楚了好請大夫啊!
顧少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恨聲道:“我們顧家雖然比不上週家富裕,但在這合江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家裡來了親戚,作為當家少奶奶是不是應該好好招待?”
眾人一聽,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卻還是暗自點頭。
顧少霖又冷冷地盯著周秀雯道:“誰都知道我有位嫡親的姑母,幾年前喪夫,身體不好,家道艱難。昨日,姑母家房子漏雨,姑母受了涼,今早就病倒了。我表弟齊哥兒今天上房撿瓦摔了下來,摔斷了腿。表妹年幼,只得上門求助,可是這個女人她是怎麼做的?”
聽到這裡,顧勝文的臉色就變了。他依稀已經知道原因了。而周父周母卻皺著眉頭,悄悄看了看女兒,心裡有些不安起來。
顧少霖繼續道:“她居然一番羞辱把我表妹趕了出去!今天上午那麼大的雨,我表妹跑去求大夫上門應診,人家見她年幼,身上又沒錢,又是一番羞辱將她轟出去。她求助無門,只想到去縣學裡找夫子借錢為兄長請大夫,路上差點被馬車撞死……”
說到這裡,顧少霖再一次紅了眼睛,而顧勝文卻忍不住抓住兒子急切地追問道:“你姑姑病得如何?齊哥兒和然姐兒現在怎麼樣了?”
顧少霖面帶嘲諷地看了父親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繼續說道:“我就這麼一個嫡親的姑母,你卻差點害得她一家慘死,到現在你還顛倒黑白搬弄是非,這種女人我們顧家要來做什麼?現在她是看不起我姑母,誰知道以後她當了家,會如何對待我的弟弟妹妹?要是有一天我妹妹有什麼急事求上門來,會不會也給她一番羞辱趕出去?”
楊氏聽到這裡,知道兒子被人冤枉捱打,心裡可是恨死了周秀雯。而顧勝文卻著急地問道:“老子問你吶,你姑姑一家到底怎樣了?”
顧少霖這才回道:“我請了大夫去給姑姑和齊哥兒看過了。姑姑養幾天就好了,齊哥兒的腿也接好了,然姐兒也沒傷到骨頭。”
顧勝文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不覺很是後悔。他不該不問清楚就踢打兒子的。特別是親家那一腳,兒子捱得實在冤枉。
如今真相大白形勢逆轉,周家的氣焰立即就下去了,趕緊湊上來關心顧少霖傷得如何,又連連為自己的女兒道歉,說女兒年幼不懂事,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說讓楊氏這個婆婆好好教導教導,以後會改的云云。
雖然事情弄清楚了確實是周氏的錯,可不管是顧勝文還是楊氏,都沒有休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