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驟然拔高語調:“我們之間到底是誰不能好好說話,是誰開口就冷嘲熱諷?我回老家過一夜怎麼了?用得著你連夜追擊趕過來,當著別人的面羞辱我嗎?”
“那你也不看看,你是跟誰一起回的!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試問哪個丈夫能接受!”
“周大哥家的老房子已經塌了,他沒有地方住,在這裡將就一晚怎麼了?”
“沒有房子住,難道也沒有酒店?再不濟,他去自己車上睡一晚也能過!說到底,就是心術不正,圖謀不軌,別再找什麼理由!”
“我們是想過住酒店,可我怕那樣的話你更加誤會!以為我就是故意出來跟別的男人住酒店!”
“難道不是嗎?”
穆晚晴聽他強詞奪理,縱然覺得自己沒有過錯,一時卻也接不上話來。
說到底,就是不信任,就是佔有慾變態,就是疑神疑鬼。
這樣的丈夫,怎麼朝夕相處?怎麼過一輩子?
她想到周大哥說的話,這種婚姻是對自己的人生不負責——的確,她就是在內耗自己,虛度光陰,何必!
“行,你覺得是就是,我也不找理由了。你剛不是問我是不是又要提離婚嗎?是!今天回去就離,誰不離誰是王八蛋!”
氣憤地喊出這話,她狠狠一把推開男人,去另一間房收拾,然後抱著新被子出門。
文湛不明所以,惱火地低咒了句,看她朝院外走去,揚聲又問:“你去哪兒!”
女人理都不理,走了。
文湛咬牙切齒,不懂好端端的怎麼又吵成這樣。
他知道現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不應該再發生爭執,否則只會把她越推越遠。
可不知為什麼,一看到她心裡就一股無名火,尤其是想到她跟周亦儒有說有笑的樣子,那股火就像被人潑了一桶燃油下來,還拼命注入氧氣——頓時燃爆!
真他麼惱火!
文湛還沒平復怒氣,穆晚晴又從外面回來。
心底暗示著自己,他忍了又忍才努力做到語氣平靜:“還要多久收拾完?不是說好了去看看你爺爺奶奶跟父親嗎?”
“不需要,你趕緊走吧!”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這人。
文湛眉心一擰,“我走了你怎麼辦?”
“跟你無關。”她早就想好了,自己坐高鐵回,才不要坐他車忍受四五個小時。
聽她這幅語氣,文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要抬頭:“我是你丈夫,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麼跟我無關?我大老遠的來了,就是接你回去的,你別太過分。”
穆晚晴不想跟他廢話,進屋抱了剩下兩床被子,繼續出門。
文湛看出她應該是把被子送給鄰居去了,靜靜地在家等著。
穆晚晴很快又回來,進屋提了包包,把昨天周亦儒買的東西也拎著。
周亦儒昨天撬了門鎖,還不忘買了新的,穆晚晴從購物袋裡拿出新鎖時,心頭劃過一絲暖意。
周大哥真的很體貼細緻,事事不用人提醒都能考慮得很周全。
其實,若真有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喜歡自己,那才是福氣。
什麼尊貴顯赫,什麼家財萬貫,什麼權勢滔天,人不好都是浮雲。
文湛站在一旁,看她掏出門鎖鎖門,幾度欲言又止。
氣氛正僵滯著,小院門外傳來說話聲,“晚晴啊,這就準備走啦?”
穆晚晴應聲回頭,臉上立刻露出笑來,“王大娘。”
王大娘用蛇皮袋裝著大半袋東西拎進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難得回來一趟……大娘家裡也沒什麼好東西,就一點自家種的花生跟豆子,還有門前樹上摘的果子。你們不是開著車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