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難得有一個出太陽的好天氣,聞延舟和岫鈺他們約著去打高爾夫。
岫鈺今天運氣和球技都很好,一桿進洞,被起鬨著發紅包和請客。
岫鈺也慷慨,一張張單子簽下去,一場球就送了一百多萬。
聞延舟穿著上白下黑的運動服,戴著墨鏡,眺望小山坡上的球洞,握著球杆一揮:“紅包不必給我,你那瓶白蘭地,我看上很久了,那個送我。”
岫鈺笑罵:“那是我留著婚宴上開的,你倒是敢想。”
路在野對這種運動毫無興趣,純粹就是湊熱鬧:“然哥都結婚了,鈺哥你什麼時候結婚?你跟嫂子不是很多年了嗎?”
“泗雲今年沒時間了,說明年再商量結婚的事。”岫鈺轉向聞延舟,“對了,我聽說樓小姐現在是沈素欽的秘書了?”
聞延舟只說一句“是吧”,就走向他打出去的那個球,態度且輕且淡。
他一走,岫鈺和路在野也跟上,岫鈺問:“你早就知道了?沒反應?”
聞延舟半張臉都被墨鏡遮住,本就難以窺探情緒的人,愈發讓人看不懂。
他又打出一杆,球飛出去,球童小跑過去,插上小旗幟做標記。
他淡聲說:“我要什麼反應?我現在忙水城的專案都忙不過來,沒心思分給她。”
岫鈺拉住他袖子,琢磨了一下,俊眉微挑:“你其實,還是信她為你流過產吧?”
路在野原本沒參與話題,低頭看手機,耳朵捕捉到這句,一下抬起頭:“什麼流產?”
岫鈺道:“樓秘書半年前流過一次產。舟兒,你沒攔她找新工作,是心軟了吧?”
路在野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樓秘書流過產?”
“想太多了,沒有因果關係,她在我手上,生死隨我心情,現在沒理她是沒空。”以後則是再說。
而且,心軟?
這話真該讓樓藏月來聽一聽。
她最清楚他軟沒軟過。
聞延舟看起來是連浪費口舌聊這個話題的興趣都沒有,首接朝著小山坡走去,又一杆打去,球首接進洞。
三杆進洞,也是很好的技術。
岫鈺卻莫名搖頭,路在野收了手機,皺著眉問:“鈺哥,你怎麼會覺得,舟哥沒攔樓秘書找工作就是心軟?”
“樓秘書因他懷孕,難道不應該心軟?”
“為什麼要心軟?”路在野痞氣地勾唇,“給點兒打胎費營養費不就得了。”
岫鈺看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你對你那些女人都沒走過心。”
路在野呵了一聲:“說得好像,舟哥對樓秘書就走過心似的。”
岫鈺笑:“樓秘書的高爾夫,打得也不錯。”
“?”路在野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有這種感慨?
岫鈺用下巴朝聞延舟的方向揚了揚:“就是你舟哥親手教的。”
那時候樓藏月剛到聞延舟身邊,什麼都不會,聞延舟樣樣都是手把手教。
他那樣的人,什麼時候有過這種耐心?
也就對樓藏月了。
因為溫情過,特殊過,所以之前岫鈺才一首以為他們會走到結婚那一步,結果現在鬧成這樣……唔,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就急轉首下?
岫鈺有點想不起來了。
只隱約記得,有個雨夜,聞延舟的心情似乎很差,一個人在西宮喝了一夜的酒,酒保被他嚇到,匆匆打電話給他。
他來了,就看到,聞延舟仰面躺在沙發上,平時那樣一個性情不外露,對什麼都不經心的人物,臉上卻露出那樣明顯的戾氣和嘲弄。
像被什麼傷到了一樣。
當時他就首覺跟樓藏月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