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行,不行的。
她還有父母,她不能什麼都不管不顧。
“你搶了我媽媽的心臟,搶了我媽媽活下去的機會,是不爭的事實,你害我要失去我媽媽了,你但凡還有一點人性,就應該適可而止,逼死我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
“不爭的事實。”聞延舟重複這幾個字,哂笑,“你就非要這樣認為。”
樓藏月也想不這麼認為。
但她相信他的下場就是白柚今天親口告訴她那顆心臟現在在她爸的胸腔裡!
沈素欽扶住她的肩膀,果然在發抖,是氣得發抖,他沉聲道:“我有辦法求證樓小姐有沒有懷過孕,有沒有流過產。”
幾個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
沈素欽道:“很簡單的,把個脈就清楚了。”
“你把脈?”聞延舟的語氣質疑。
既是質疑他有沒有這個能力,也是質疑他會不會包庇樓藏月沒說實話。
沈素欽溫聲:“我二哥,是名中醫沈彥欽,他的名號聞總應該聽說過,我跟他學過把脈,他誇我都可以出堂坐診了,雖然我沒有真的坐診,但診一個有沒有懷孕流產的脈象,還是很容易的。”
聞延舟的目光在他摟著樓藏月的手上落了一下,表情冷淡,沒有說話。
大約是默許。
沈素欽對樓藏月低聲:“信我一次。”
“……”樓藏月從肺裡吐出一口氣,跟他到沙發坐下。
沈素欽號上她的脈搏,聽了幾分鐘,又示意她將另一隻手放上來,也聽了幾分鐘。
“難怪今天聽你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前兩天是不是咳嗽過?”
喬西西驚訝:“這都脈得出來?月月就是前段時間到處奔波面試病了,咳得很厲害,昨天才好一些。”
她的話,或多或少有說給聞延舟聽的意思。
但聞延舟沒反應。
“我學有所成。”沈素欽的笑意漸漸收了起來,“氣血兩虧,是懷孕不到一個月的時候,意外滑胎的吧,藥流不乾淨,所以換了清宮手術,術後沒有及時調養,有些傷到底子。”
樓藏月又想起手術床上那種痛感,眉心輕微蹙了一下:“……嗯。”
沈素欽推了一下眼鏡,抬頭看聞延舟:“樓小姐確實滑過胎,三個月到西個月前。聞總不信我,可以找別的醫生為她診斷,但我確信,結果是一樣的。”
聞延舟垂眸看著沙發上的樓藏月,情緒難以分辨。
“樓小姐的身體因為滑胎傷了根本,短短一個星期,己經病了兩次,現在她因為親人的噩耗,五內鬱結,不過是在強撐,那口氣要是鬆了,還得再大病一次。”
沈素欽是在為樓藏月開口,“聞總,《醒世恆言》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聞延舟仍然沒有說話。
白柚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走,有些不安地咬唇,她捂著臉,“嘶”了一聲。
拉了拉聞延舟的衣服:“聞總,我的臉好疼,可以送我回醫院嗎?”
聞延舟首到離開,也沒說信不信沈素欽的話。
樓藏月猜他大概是不信的。
他本就不是一個容易相信人的人,更別說沈素欽在他眼裡,還是她的“姦夫”,沈素欽為了保護她撒謊,太合理了。
樓藏月走神了很久,回過神,才對沈素欽說:“沈教授來了這麼久我都沒有倒杯水給你,真是不好意思。”
她拿了一次性杯倒水,結果水壺是空的。
喬西西連忙接過去:“我去燒水。”她進了廚房。
樓藏月則走向冰箱:“我給沈教授拿瓶飲料吧。”
沈素欽說:“不用,我不渴。”
樓藏月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