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我接到楊舟的影片,我脫掉了外套,開著空調,只穿著一件白色毛衣坐在電腦前。
影片那頭的楊舟好久不見,我對他笑了笑,主動說道:「怎麼了?」
他額前的碎發有些長,五官似乎又長開了一點兒,溫潤的嘴唇抿著,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整個人的氣質和之前有點兒微妙的不同。
楊舟看了我好一會兒,我吸了吸鼻子,又問了一次:「怎麼了?」
「小然。」
他擰著眉,非常嚴肅地說:「你流鼻血了。」
「什麼?!」
我下意識地用手摸了一下,果真摸了一手血。我迅速地關掉了影片,然後走到衛生間——鏡子裡面的人臉色蒼白,我用水衝掉了流出來的鼻血,但是沒能立刻止住。抽紙被我抽得亂糟糟的,我不斷地擦拭著,最後整個人仰著腦袋坐在馬桶上,輕輕地壓著鼻子。
我心亂如麻,大概明白為什麼忽然流鼻血了,多半是之前在巷子裡被那人的手肘撞的。
早不流晚不流,偏偏我和楊舟開啟影片的時候流。
過了一會兒我走出去,重新給楊舟打了個影片電話,他接了起來,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紙巾還塞在我的鼻孔裡,但是已經止住血了,我說:「沒事,估計是天氣乾燥。」
楊舟說:「真的嗎?」
我說:「你什麼意思?」
楊舟說:「沒什麼意思。」
我有點兒煩躁地說:「你別說的好像……」
「好像你總是在撒謊?」楊舟扯了扯嘴角,他把臉上的眼鏡拿掉了,臉埋在了胳膊裡——對著鏡頭,我只能看見他的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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