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懊惱地說:「啊啊啊!錢我數到哪裡了!又忘記了!」
我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倚著門框望著她,笑道:「你明天喊你老公起來一塊兒數唄。」
「對哦,我老公怎麼沒聲了……」
「睡死過去了。」我說,「走了,我回家了啊。」
「哎,等等!」舒悅從床上跳了起來,從櫃子裡又拿了一條煙給我。
我和她互相心照不宣地看了看,我說:「戒菸了?」
「早就戒了。」她笑道。
我沒跟她客氣,說:「行,我替你拿著。新婚快樂。」
臨走前我正在穿鞋,舒悅忽然又喊了我一聲:「謝然!」
我轉過頭,她朝我撲了過來一下子抱住我,在我耳邊說:「我剛剛又穿越去了未來,你2017年一定會過得很快樂!」
我愣了愣,笑起來,拍了拍她的背,說:「好,知道了。」
這傻妞。
從2014年開始每年都要「去」未來一次,好像只是為了告訴我,我接下來的一年會過得很快樂。
「走了。」我鬆開了她,摸了摸她的頭,「跟你老公好好待著吧,一眨眼都嫁人了。」
我趕上了末班的地鐵。
整個車廂只有我一個人,我站起來左右看了看,兩邊的車廂也沒有人。
下車後我走回家,卻沒想到在家門口又看見了……劉毅。
「哎。」我喊他。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額前的劉海有段時間沒修剪遮住了眼睛。
「又來我家巡邏?」我笑著問。
「你怎麼又回來了。」劉毅震驚地說。
我把舒悅給我的那條煙拆了,隔空扔給他一包,笑了笑沒搭話。
「你被炒魷魚了?」他問。
我慢慢地說:「你這麼關心我做什麼,還是替誰在打聽事情。」
劉毅嘴特別嚴,說:「不是,隨便問問。但我的確知道一件關於你的事,說不定你還想找我幫忙,你想聽嗎?」
「說說?」我忽然有了興趣。
劉毅說:「你又要發財了,有錢人……你家這裡要拆遷了。」
這突如其來的小道訊息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拆遷?」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這幢灰撲撲的房子,以及其他破敗陳舊的建築物,「這裡?什麼時候?」
「嗯。」劉毅點點頭,「是啊,再過不久吧,可能就有人要上門找你談了。 」
「真的?你確定?」
「應該假不了。」劉毅瀟灑地點了根煙,朝我揮了揮手,「我先走了。」
拆遷這事兒我不是沒想過,姥爺還在的時候就一直唸叨,後來有一段時間我爸來了也提了這事兒,想分錢。
只不過這麼多年我一直沒聽到什麼有關拆遷的事,所以我也差不多忘得一乾二淨。
真要拆了嗎?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
如果換了從前,我肯定想這破房子早拆早好,拿了錢我可以做許多其他事。然而真到了這一天,我的心裡卻湧上了一種奇怪的不捨。
多想無益。
第二天我飛回北京繼續工作生活,又過兩三個月,還是無人聯絡我。
這也正常,許多時候大家都會幻想著拆遷暴富,劉毅的訊息也並不一定準確。
賣魚佬:【你又不見了?回北京了?】
我:【你還在關注我啊。】
賣魚佬:【你是我朋友圈裡最有錢的人了,問問不行麼。】
我:【行。】
舒悅和張塵涵度蜜月去了一趟韓國,回來之後又在青島和煙臺玩兒了兩天。明明天氣還沒有真正熱起來,這兩人又是要風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