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是御器場,明天他們就伸手要別的東西,指望那些內鬥狗,還不如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呢。
“現今規模如何?”
聽到這話,浮樑知縣下意識的擦了擦頭上汗水,繼而小心翼翼的回覆道:“回國公的話,這些年兵荒馬亂,匠戶流失比較嚴重。今年虜廷下達了命令,廢除了御器場的匠役制,改行僱募制,產量倒是有所恢復。但那些內務府的韃子卻是橫徵暴斂,求索無度,據學生所知,實在也沒有多少恢復。”
御器場按理說是不歸浮樑縣衙管理的,明朝是這樣,清亦如是。此間這縣令無非是唯恐會因為這個不好的訊息而觸怒到陳文,卻又不敢有所隱瞞,所以才將這話說得翻來覆去,最後把黑鍋交給了內務府的大爺身上,倒也沒冤枉了他們。
滿清的內務府是個什麼揍性的玩意兒,陳文在後世聽過很不少。一個雞蛋市面上不過幾文錢,內務府就敢給皇帝報賬幾十兩銀子。道光、光緒什麼的不提,乾隆可是個人精,一樣被這些奴才耍著玩,甚至就連身邊的大臣也不得不跟著說謊,把早點吃了四個雞蛋說成是吃的破了的雞蛋才勉強應付過去。
其他的,至於什麼幾萬兩銀子才能蓋起來,且每年需要幾千兩銀子維護的做片兒湯的廚房、衣服破了打個補丁比重做還貴之類的段子,更是不勝列舉。
現在仔細想想,什麼鹽課,什麼漕運,跟內務府的利潤率相比都特麼是渣渣。這才是中國有史以來油水最肥的部門,沒有之一!
知縣的回答,陳文很是滿意,具體的情況還要等相關的調查人員回來再說,他到也並不著急,於是陳文便轉而問了問地方行政上的一些東西。只不過,陳文問著浮樑知縣,其他幾個縣的知縣們卻有些惶急了起來。
饒州一府七縣,知府張道澄和鄱陽鎮知縣郝宗福乃是南昌幕府的成員,洪承疇任命的官員,這兩個傢伙自然是要跑路的。而其他六個縣的知縣,只有一個逃亡而去,其他的都坐在此間,等待陳文的初步考核。是騾子是馬,接下來在明軍這邊的起點如何,今天可謂是至關重要,奈何陳文到現在一直在跟浮樑知縣聊天,其他人一句沒問,叫他們如何不急。
片刻之後,陳文問的差不多了,時辰也差不多了,人也有些倦了。看向另外的幾個文官,打算隨便問上兩句就結束這次的接見,休息片刻後繼續接見下一批人員。豈料剛一開口,坐在最下手的那個知縣一開口卻著實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稟告國公,學生這幾年所在的德興縣境內盛產金、銀、銅、鉛等多種礦藏,特懇請國公加大開採量,以安德興一縣士民之心!”
無恥的封建官僚為求倖進而出賣他鄉的自然資源,不惜破壞自然壞境,必將為後世所唾罵。然而,這份投其所好卻也實實在在的說到了陳文的心坎裡面,以至於又跟這個知縣聊了好一會兒才結束了這一次的接見。
接下來,陳文又見了幾批各色人物,吃了午飯,直到了下午才輪到滿清的江西巡撫蔡士英和江西按察使秦嘉兆這兩個高階文官俘虜。
蔡士英和秦嘉兆還在前來的路上,接見不同人等,要擺出不同的做派和架勢,這麼來回來去的,陳文也感覺有些疲憊了。伸了個懶腰,轉過頭便開口問道:“下面幾批的都有什麼人?”
聞言,負責的幕僚翻了翻冊子,繼而對陳文說道:“回稟國公,下一波是幾個江西本地計程車紳,其中還有個和尚。”
“哦。”
………………
自從被明軍擒獲以來,蔡士英和秦嘉兆就被關在一間牢房裡,蔡士英是錦州人,而秦嘉兆則是遼陽人,說白了都是遼東人士,家人和族人如今不是在老家,就是在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