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稀奇,朝廷還能怎麼了林為之?
華權見他表情便知道尤溫不解,便解釋起來:“林大人自去剿匪,家眷卻一律被留在了京師,直到半年前才恩准一家團聚,現在小少爺便去了杭州,我也才得以調動。”
尤溫心道以前看電視劇也有這樣的,應該也算封建社會君臣二心的傳統,於是安慰道:“這朝廷之事我是不大懂,不過既然已經讓林大人一家團聚了,想來也沒啥大事了。倒是你在北關如何?”
華權冷哼一聲,酒碗砸在了桌上:“那些蠻族還不是三天兩頭的打秋風,近年來天氣寒冷,草原裡春天晚,秋天早,收穫越來越少,他們來的次數也就更多了,聽說近來又在募兵。”
尤溫聽罷皺眉:“這百姓又苦了。”
他當初穿越而來,就在這北關小村莊,對這裡發生之事自然感嘆良多。
華權對他的身世也是略知一二,知道觸及了他的傷心事,便不再多言。
兩人對酒言歡,一直嘮嗑到客棧要關門華權才拜別回去休息。
尤溫自然還不能休息,反而藉著幽暗的燈光鋪開紙張開始寫信。
在揚州之時,尤安便來信叫他一定要準時回去,只不過這要求他肯定是完不成了。尤溫嘆氣,從包袱裡翻出尤安的來信看了看才慢慢吞吞的回信。
他毛筆字……
咳咳……
不能要求太高,至少不能要求的跟尤安一樣高。
尤安字型秀麗,寫的卻是正楷,跟印刷廠出來似的……不對,印刷廠出來只是整潔,但這一副書信佈局得體,字字又精雕細琢,看上去如畫一般,叫人賞心悅目。
知識分子啊。
尤溫回信寫的慢,寫的字卻不多,最後思慮了許久,還是加上了四個字。
為師甚念。
作者有話要說:
☆、易求珍寶(下)
半年之後,大地回春。
煙雨稍歇,池邊垂柳隨著春風飄蕩,軟軟的東風吹的人醺醺欲醉。
春眠何時了?上官大人不知道。
可就算這春困解了,揚州的夢又怎麼完?
上官韜身著常服,手持髮簪,眼神溫柔,似乎心中柔情全貫於這髮簪的垂飾之中,他神情多半倨傲,現在卻如此多情,多半是所盼之人不在身邊。
不僅不在身邊,而且已經早逝。
尤溫由下人帶入院中,看這般情形不由一嘆。
他擺手叫那下人退開去,走近幾步,上官韜卻依舊毫無所覺,尤溫只能咳了一聲。
上官韜如夢初醒,見是尤溫不禁挑眉:“你回來了?”
“不僅我回來了,你那愛駒我也帶回來了。”
上官韜家境殷實,是富商幼子,向來一擲千金,家中奇玩無數,可那匹寶馬卻依舊花費了他不少心思才弄來,可見這馬的名貴。
上官韜卻沒心思再關心一匹畜生的死活,他借出時就做了收不回來的打算:“當初你救我一命,我允諾幫你做三件事,現在已經做了兩件了。”
尤溫好笑:“這第三件,恐怕要等我再來揚州之時了。”
“你終於可以回華山了?”
“不僅是可以回了。”尤溫低眉嘆氣:“還晚了。”
算時間,等他趕回華山都是穀雨時節了,這春,也算完了。
“東西拿到手了?”
尤溫從腰間拿出那把小巧的匕首:“就是這個。”
上官韜目光突的火燒,語氣尖利:“就這破玩意兒?你要的話叫我幫你鍛造一把便是。”
“物有相似,但要一模一樣的卻難,我一看這匕首就覺得有緣。”尤溫解釋道,那七顆寶石排列形狀,他看著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