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東瞧瞧西看看就是不說話。
尤溫終於忍不住開口:“徒弟在看什麼?”
尤安道:“花開花落,草木枯榮,萬事萬物皆有奇妙之處,我當然是看它們如何生長。”
尤溫……
難道他徒弟連格物致知都知道!怎麼不搬個凳子格竹子呢?
一想那尤安搬著小馬凳,好奇寶寶狀看盯著一顆大竹子,尤溫不禁好笑。
尤安偏頭看他,他見尤溫面上有些笑意,卻不知道他在笑什麼,開口道:“師父可知這花一開一落,便是一年。”
尤溫啊了一聲,不明其意,現在又沒溫室什麼的,花開當季不是很正常麼?
尤安卻是一笑,低聲道:“這景色已然入秋,師父走時還是夏天,山下常有蛙叫,山上處處蟲鳴。”
尤溫只覺得心跳一頓,呼吸輕微。
“徒兒常常惋惜,這兩年的夏景師父可都沒欣賞到。”尤安說到這裡,偏頭看著尤溫。
尤溫心中一熱,簡直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你長高了。
尤安知道師父向來不懂得說好聽的,只不過沒想到竟然呆成這樣,臉上笑意卻有點止不住:“可惜還是沒師父高,我還需要努力。”
尤溫兀自點頭,也不知道在同意什麼。
深山之中,兩人緩緩而行,一個白色長衫眼中帶笑,一個手中握劍心中激動。
山裡歲月寂寞,春花秋實年年如此本應該平凡的緊,但這裡竟然有個人在等他尤溫,他在外看的是揚州月,是兩湖水,卻獨獨看不見尤安如何長大,如何等他,如何在等他的時候看這些花開花落,又在花開花落之時惦念著他。
小徒弟真是……一句我想你要婉轉成這樣?
尤溫在山外紛爭一年,見多了人心複雜,這片刻安寧簡直難求,他目光黏在尤安身上,腦中如同漿糊,除了壓抑自己給徒弟一個熊抱的衝動,不想在想任何其他事。
尤安反應過來,看看他,又看看路:“師父。”
聽徒兒叫自己,尤溫精神一震,挺直背激動的嗯了一聲。
“……”尤安道:“你要撞書上了。”
然後尤溫“砰”的一聲筆直的撞在樹幹上。
尤安瞪大眼睛,完全沒反應過來。
這個梗也太老了吧!尤溫內心咆哮,我是怎麼實踐出來的?他捂著腦門,一臉鬱猝,恨不得頓時消失,心裡這麼想著,他就想用輕功逃之夭夭了。
作為師父的尊嚴完全喪失。
尤溫不敢看尤安,心道怎麼跑的時候卻聽見牟離的聲音。
牟離叫的高興,聲音簡直響徹華山:“大師兄回來了!大師兄回來了!”
尤溫一驚,也顧不得腦門跟丟臉了,拔腳就想一看究竟。
尤安卻拉住了他,語氣裡還帶著笑意:“師父,大師伯肯定要先見掌門,你先等等吧。”
尤溫腳步一頓,回頭看他。
尤安目光中的笑意還未完全淡去,尤溫皺眉:“你見我回來一點都不擔心,你早就猜到大師兄會回來?”他還苦惱怎麼勸服徒弟讓他去與應無鳩決戰。
尤安咳了聲:“師父你這時候倒聰明起來了,大師伯為人如何,你還不知道?”
尤溫轉身疾步往前走,尤安心下一嘆,趕緊跟上他。
尤溫道:“你師伯與應無鳩,誰的勝算大?”
“武功之事,我是個半吊子。”尤安加快了語速:“我只能告訴你一些應無鳩之事,他從小開始練功,本就天賦頗高,加之又勤奮,十八歲那年便贏了魔教左使,只是後來娶親之後倒是懈怠了一陣子。”
尤溫疑惑:“他成親了?”
尤安不解:“你不知道?應無鳩今年該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