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柔痍,無法再說出勸慰的話語。他知道她是下定決心了,為了那微渺的情愫,做最後的掙扎。他只希望奕軒能醒悟,多看一眼飛蛾撲火的她,讓她有個歸宿,有個依靠。
接下來的幾日,暴雨一直下個不停,洛城內積水很深,凌家軍的後勤雜役軍開始捲起褲管忙著排水。
一素衣女子撐著傘站在軍營前,靜靜看著那群卷著褲管、露出白皙小腿的年輕軍妓。這些軍妓女白天充當雜役,為軍隊保障後勤,晚上則陪酒侍寢,做將士床上的洩慾工具。這些,就是失去丈夫的女人。
身穿一身杏子黃的翩若從營帳中走出來,披了蓑衣,走到素衣女子面前:“喲,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主子來找你說說話。”
“說什麼?”
“進去再說,外面雨大。”
不大一會,兩人坐在營帳裡,善音站在輕雪身後。
翩若瞧了輕雪蒼白的臉色一眼,笑道:“看樣子你最近過的不大好,臉白的跟絹紗似的呢。”
輕雪粉唇輕抿,臉上淡若清風:“翩若,你打算永遠留在軍營?”
“有何不可!”翩若纖眉一挑,直爽出聲:“我得不到那個男人,寧願獨身一輩子!怎麼,你是來給我說親事的了?”
善音笑道:“與其整日與一群臭烘烘的男人為伍,你還不如出家去!反正是得不到爺的,索性入寺剃度,眼不見心不煩。”
“閉嘴,這哪輪得到你插嘴!”翩若即刻柳眉倒豎。
“善音,退到門口去。”輕雪輕叱,從袖子裡掏出一支梅花白玉釵擱在桌上,對翩若道:“我們從這支白玉釵說起。”
翩若微怔,一雙蹙蹙彎彎的秀眉顫了下。
“半年前你並不是上山尋找,而是趕上山救你的主子。這支白玉釵是他交給你的,讓你和白楊在我面前表演那場戲,對嗎?”她輕輕淡淡看著翩若。
“不是!”翩若立即矢口否認,杏眸裡閃爍不已,笑道:“我有那麼無聊嗎!”
她看著,唇角淡若無痕扯了下,站起身,“其實早在兩年前,他便已探知我身份,卻因我的心在白楊身上,神鳳胎印無法現行。於是他命你接近白楊,故意在他來宣城視察那日,讓白楊當場對我悔婚。因為他了解白楊,也瞭解我的性情。”
翩若安靜不語,臉色微變。
“接下來,他有意讓你消失三個月。”她淡淡的笑著,對翩若的表情視而不見,“這三個月,你將白楊的行蹤全告知了他,並從白楊口中探得了一些三王爺的事。之後你能逃跑出來,是因你乃龍傲的赤練仙子,遁地之術無人能及。”
“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翩若霍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她微微一笑,朝她看過來,“在地宮救我的那次,我便知是你了。你與我姐妹十二年,難道我連你的體香都聞不出來麼?你常年以花香滋養,體香難散,縱使變了模樣,那氣味也是難變的。呵,翩若,你每次在我面前信心滿滿的宣誓對他的勢在必得時,有沒有覺得累?你風情中帶著天真,宣戰時帶著狠勁的樣子,幾乎讓我當真了。”
“你覺得我對他沒有愛嗎?”翩若俏臉一板,杏眸一眯,將她那烈火似的性情又暴露出來,“我只是不能愛!這段時日,我雖是奉他之命吸引他刺激你,卻也亦真亦假,讓自己狼狽不堪……只因為我是赤練仙子,不能愛上自己的主子,否則受極刑!所以,雲輕雪你跟我比起來,算是幸運多了!”
“你可以跟漓落那樣,選擇離開。”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漓落是最幸運的女子。漓落雖未得到過他的心,卻曾經得到他不含雜質的憐愛,不被他利用,甚至在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牽掛。
“我現在還有任務在身,而且待在這裡也挺好。”翩若凝重出聲,眸底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