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故事,是想告訴為父什麼事?”
就在他百思不解皇帝的意思,她就講了一個故事,解開他心裡的結,也讓他明瞭,江家將要面臨的危險。
她笑意款款,純粹得如同冬天的雪,“爹爹,我當時聽著那故事挺有意思,只是隨意說說。”
難道是他想多了?
“那故事真是太複雜了,女兒也不懂。”
江舜誠望著素妍那明亮的眸子,像一彎幽潭,靜得如鏡,亮得像天上的明月,“妍兒真的不懂?”
素妍肯定地搖頭,一臉無偽,“大人們的事太複雜,女兒還是不懂的好。”
比如那個老東家,明明可以自己處理大管家,卻硬是要留給兒子,還說是給兒子的厚禮。比如那個大管家,自以為聰明非常,還想著掏空東家的財富,原來也只是自以為是。
江舜誠落定棋子:她只是無意間講了個故事。也許,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總覺得素妍是有意講故事,更是用自己的方式來警示他。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素妍是他的親生女兒,如若換作了旁人,她已經不能活著見到明日的太陽。
江舜誠溫和而寵溺地看著她下棋,小小的人兒,下棋時卻極其的用心與認真,“妍兒,今日在御書房,為父把你捐首飾給災民的事告訴了皇上。皇上很高興。告訴爹爹,你想要什麼禮物?”
☆、036奕棋
素妍眸光閃動,思索一番,竟無自己想要的,“女兒最大的心願是父母康健,永遠都像現在這樣疼著妍兒,寵著妍兒。”
虞氏攜著丫頭從外面進來,手裡捧著瓜果,笑道:“臭丫頭,我和你爹還不夠疼你。”
“娘是很疼我,可我想出府去玩,每次娘都不同意。上回,我答應了碧菡,要去找她玩耍的。她都來看過我兩回了,我一回都未去過李府。這哪裡是真疼我,孃親分明是拿我當籠子裡的鳥雀了。”
她是小孩子,心下擔心全家的安危,但還是應該有孩子的樣子,貪玩好耍,這才是她現在應該想得最多的。
“這是什麼話。近來天氣炎熱,萬一中了熱暑身子可要吃大虧了。”
素妍嘟著小嘴:“說到底,娘就是不讓我出門。天天悶在府裡,無趣得緊。”
看著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兒,之前還挺高興,虞氏一來,就板起了一張粉白的小臉。江舜誠笑道:“妍兒,若是今日你能勝過爹爹,明日便允你出府玩耍。”
她有些不信,看著一邊的虞氏,見母親並未反駁,道:“爹爹可不許騙人。”
“你且贏了再說。”
虞氏瞪著一雙杏仁眼:臭丫頭,把你能了,你下棋能贏相爺,再練三五年也許僥倖能贏上一回。
素妍盯著棋盤,如若要贏,也不是沒有法子,那就是佈下“困龍珍籠局”,此局一成,江舜誠必敗。
那本《鬼谷棋譜》被她反覆研讀,近來日夜習練、細品,她不動聲色地落下一子又一子,遇到江舜誠落在他處,她叫嚷道:“爹爹這粒讓我可好?上回你不是說,看我初學,讓我十子麼,你現在且讓一子。”
虞氏不滿地罵道:“又耍賴,就算你爹讓你十子,你還得輸。”
素妍翻了個白眼,繼續與江舜誠下棋,連讓六子後,素妍的“困龍珍籠局”終於成了,也就是說,無論後面江舜誠如何下,已成敗局。
她按捺住歡喜,平靜如常,沒過多久,就聽江舜誠驚道:“我輸了!”
素妍燦然一笑:“這都是爹爹讓我六子的緣故,要不,我也讓爹爹六子,如何?”
“棋如人生,豈有重頭再來的理。輸便輸了,為父服輸!”
素妍跳了起來,拽著江舜誠的衣袖:“爹爹可答應過我,明日準我出府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