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哪裡曉得,中途生變,女兒跟著位不知名的世外高人學藝去了。分別時,那世外高人與朱武先生約定好,在女兒及笄之前回到家中,與家人團聚。
府中一干兒媳、孫媳每日晨昏定省,半分都不敢懈怠,因虞氏掛念女兒,眾人更不敢在她面前提到素妍的名字,生怕好好的年節都過得不踏實。
正月十八日,眾人正在如意堂說話,忽見張福家的一路喜色入得花廳,連聲道:“給太太請安!賀喜了!恭喜太太!”
虞氏皺了皺眉,頗不高興,兒孫個個歡喜,唯有她,已經好幾年沒看到寶貝女兒了,小小的孩子,就被一個世外高人給帶走了,每每想起,虞氏的一顆心都糾結成麻。“我一個老婆子,能有甚喜事,你淨會打趣。”
張福家的笑著又行了行禮,眉飛色舞地道:“今兒一早,驛差就送來了家書,是大小姐寫來的。相爺說大小姐估計這幾日就能回家了。”
原本慵懶地虞氏,此刻來了精神,坐正身子,道:“此等大事,也不告訴我一聲。家書呢?家書在哪兒?”
張福家的笑得燦爛,“家書在老相爺那兒。他趕著去朝堂,今晨一出府門,就遇見了送信的驛差,這驛差一直往我們府裡送信,亦相熟的。聽相爺說,家書初六從漁口官驛發出。大小姐乘船沿運河返家,相爺說若是乘船,也就半月、二十日的事,大小姐乘的是大商船,想必走得快些,奴婢聽說,從漁口碼頭到皇城,官船十日抵達也是有的。”
大奶奶身側坐著的年輕媳婦道:“祖母安心,這回許是大小姐就真的回來了。我亦聽人說過,從漁口碼頭沿運河北上,最快九天抵達,慢的半月。”
虞氏的一顆心怦怦亂跳起來,終於要見到離家五年的女兒了。“老大媳婦,你趕緊抓人把得月閣好好拾掇,還照以前的樣子,妍兒愛好,半分不如意,又該要吵嚷了。還有啊……”
坐在其間的年輕媳婦只抿嘴笑著,自年前至今,就沒見虞氏有過好臉色,稍不順意,抓住誰都訓上一頓。
大奶奶笑道:“婆母,不如派個機警的人去皇城運河碼頭候著。”
一邊的田嬤嬤也跟著歡喜,笑道:“大小姐長成大人了,旁人只怕認不出,不如讓青嬤嬤帶上兩個機警丫頭過去。一併把大小姐愛吃的果子、糕點都帶在馬車上,大小姐趕了這幾月的路,定是又乏又困,可得小心侍候。”
大奶奶行了禮:“媳婦這就去安排。”
家裡人一大早得了訊兒,巴巴的盼著。
今晨一早,素妍與柳飛飛搭乘的商船就抵達皇城南邊運河岸口,離皇城還有七八里路。
素妍一身男裝打扮,與柳飛飛揹著包袱,抬著木箱下了大船,站在碼頭左看右等,等了一刻多種也未瞧見熟悉的人。
柳飛飛也四下張望著,更是半個人都識不得。“師姐,會不會是你的信發晚了,現在還沒收到。”
“驛館的不是說往皇城的信是每日都送麼?到皇城最多十日,這都十二日了……”
但凡有往皇城的信,就會派人送去。
漁口大碼頭是江南最大的碼頭,亦是南北商路的必經之處,甚是繁華,一些商人、百姓都會透過驛館往四處送信。無疑,這送往皇城的書信上最多的,以至驛館每日都派驛差往皇城轉送信件。
可現在看來,她寫往家裡的信顯然沒收到。
都這個時辰了,還沒有看到家人,亦或是府中的下人。
師姐妹抬著的這箱東西是在江南採買的,都是帶給親友的東西,他們的換洗衣服都背在身上的包袱裡。好不容易回家了,總得一路帶些禮物回去,也許不是貴重,但一定是巧有心意的。
又等了一陣,有馬車陸續來轉運商船上的貨物,相熟的年輕商人抱拳笑道:“蘇公子,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