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上多一分勝算。
她娶舒秀儀,是為了她,也為了她的孃家舒家。
天下的女人不都是這樣的麼?自己擁有榮華富貴,總得照顧孃家一二。舒家有她的親人,她將自己的親侄女嫁給他有什麼錯,親上加親,自來就是好上加好,為甚就不對了。
老嬤嬤用力攙起舒太妃,只覺她的身子疲軟無力,整個人都要靠在老嬤嬤身上。老嬤嬤抬手示意左右丫頭,將舒太妃給攙起,道:“太妃不必憂心,吳王今兒是在氣頭上,想想看,哪個男人會喜歡對自己下藥。又用藝伎身份爬上床的女人。老奴是從宮裡出來的,就算是皇上遇上這樣的事,都會嚴懲算計自己的女人,皇上可以算計任何人,但從來不容許任何人算計他。”
舒太妃定定心神,似從老嬤嬤的話裡悟出了什麼。
這些年來,因為乾明太子早逝,皇帝對吳王也是關愛有加,在眾多皇子裡,最得寵的當屬十一皇子。而最得寵的皇孫吳王當之無愧。小時候,皇帝會親自考究吳王的功課、學業,甚至還手把手地教他寫字。
“太妃。等過上幾日,吳王的氣消了,自然就回王府了。實在不行,回頭太妃多費些心,再往府里納上幾個稱吳王心思的女子。吳王自幼最是喜愛琴棋書畫。武功騎馬也不落人後,舒妃雖好,確實少了些才情。許妃也是個好的,但和皇城那些拔尖的女子比起來,容貌出挑,賢名在外。獨缺了些哄男人的手段。就說昨兒那事,換成旁人,不是用藝伎的身份。而是自己去引誘吳王,吳王也不會在事後如此生氣。”
舒太妃聽得入心,道:“以前瞧著,她們倆都是好的,唉。原是極好的事,硬是被她們弄成這般。本妃真成了裡裡外外的壞人。罷了,罷了,且過些日子再看。”
她認為極好,但吳王卻不稱心。
他最不稱心的,便是她沒有與他商議,便自作主張,趁著他不在府裡,抬了舒、許二人做了側妃。
*
四月初,皇城的薔薇荼蘼盛開,但凡家裡種有薔薇花的,開得如火如幻。
城南朱宅內,院子裡亦種有薔薇花,竟似比別處的開得更好。
朱武坐在悠然居的院子裡,泡了杯茶,拿了本書,坐在躺椅,闔上眼睛都是天龍寺的鎮寺之寶《觀音》,若沒有親見,很難相信世間會有這等的畫作,上面栩栩如生的觀音,細膩到衣衫的紋路,每一根頭髮都清晰可辯,更難看的是,那畫甚是奇妙,白天、夜黑,觀音的佛光似乎都在閃耀著金色的光芒,而她的衣袂竟如真的,似在風中飄蕩一般。
看著畫兒,竟似看到真的,能感覺到畫中的鯉魚在搖擺著魚尾,吐著泡泡,觀音手裡的淨瓶,那柳枝上晶瑩的珠露似隨時要滴落,似乎連那坐檯蓮花都散放出蓮的芳香。
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廝,頭上戴著氈帽,身著一身青布衣裳,腳下穿著一雙撒鞋。身長有零,肩背寬胎,濃眉小眼,一張嬰兒肥的圓臉,氣色粗重,垂手彎腰地稟道:“先生,吳王求見!”
朱武回過神來,道:“有請!”
吳王峨冠崔嵬,長髮高挽,頭上戴了頂銀製鏤空束髮冠帽,一根紅珠簪子橫穿銀製束髮冠,負手佇立,一襲玄色暗紋錦袍,合體的衣袍將整個人顯得頎長而精神,更顯玉樹臨風,風姿卓然。
朱武淡淡地道:“來了!”
“拜見先生。”吳王長身一揖。
朱武指了指茶案、太師椅,示意吳王落座。
吳王坐下,含笑道:“三日前來過朱宅,下人們說先生迷上了天龍寺的《觀音》,已經好些天沒回來了。”
朱武如在夢中:“奇人啊!真是奇人。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如此神人。琅琊,你是沒瞧見那《觀音》圖,畫得極是精妙,十步之外望去,你一定會以為那是觀音臨世,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