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了羹湯離去。
舒太妃另從鍋裡盛了兩蠱羹湯,擱了兩隻碗,往交泰院移去。
吳王坐在桌案,握著筆,不知不覺間竟繪出一個少女的模樣,那一夜她風姿卓絕,輕盈而起,宛如仙子一般,只一眼便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忘不了,她立在烏篷船飄逸如仙的身影;忘不了,她那溫婉動聽的聲音;更忘不了,她灑脫自如的舉止……
舒太妃進了書房,替吳王盛了一碗羹湯:“熬了一個時辰,你多吃些。”
吳王捧著碗,吃了兩口,“母妃也吃一碗。”
舒太妃輕嘆一聲,“許妃坐月子,舒妃竟不會廚藝,唉,還得讓我下廚。”如今她亦找到母子離心的原因,只想做一個好母親。
吳王笑道:“她們可都是母妃選的。”
要在過往,舒太妃一定會生氣,可今兒卻含著笑,吃著自己做的粥,“以前瞧著是個好的,現在一切都得我操勞,才知她們都是沒用的。秀儀連熬個粥也能燒焦的,真不知道是怎麼學的。我像她那麼大的時候,女紅、廚藝、琴棋書畫樣樣都不落後。”
同樣是舒家的女兒,舒太妃在舒秀儀這般大時,可是樣樣都極為不錯。可舒秀儀連給吳王熬粥的小事都做不好,焦了粥是人能吃的麼?就是給下人只怕也不吃的。
☆、305她在幫我
門外,大管家稟道:“殿下,人回來了。”
奶孃與大管家帶著一名侍衛從外面進來。
侍衛稟道:“回殿下,調查清楚了。”
吳王給了個“細細說”的眼神。
侍衛道:“去歲八月二十,瘸軍師與西歧四皇子一併押送回京。西歧皇子軟禁驛館,瘸軍師則被打入天牢待審。九月初三,有神秘人進入天牢,之後接連幾日都有神秘人進入,探望瘸軍師,每次都能呆上良久,長的時候有兩個時辰,短的時候亦有半個時辰。大約九月初十日,神秘人又到了天牢,看押瘸軍師的獄卒方才瞧清楚,是一箇中年男子。”
舒太妃道:“他可瞧清楚,是什麼人?”
侍衛道:“在下按照大管家的吩咐,帶了幾張畫相過去給他辯認。他指出了其間一人。”
拿出畫像,侍衛指著那個方頜大眼的男子。
大管家低呼:“靜王!”
侍衛道:“是,他認出的就是此人。還說前兩次長著鬍子,後面再去時就變年輕了。”
舒太妃看著畫像,“那定是靜王世子。”
母子目光相遇,吳王神色深邃。
院外,傳來一個丫頭的驚呼聲:“太妃!殿下!殿下,不好了!”
大管家將畫像藏好,做了個手勢。
丫頭撲通一聲,跪在書房的地上,身子俯貼:“殿下,快去瞧瞧吧,歐陽先生渾身抽搐,似犯了重疾。”
房間裡,歐陽翊還在抽摔搖擺。臉色發紫,嘴唇發黑,一雙驚恐的目光望著吳王,痛苦地追問:“為什麼?為什麼……”
舒太妃恨不能吃了他的血,扒了他的皮,眼神時噴出熾烈的火苗。“為什麼?你是誰的人?又為誰做事?”
歐陽翊勾起唇角,露出悽美的笑,“小時候,我娘給我算命。算命先生說,我有丞相之命,國師之才。為了做丞相、國師。我用心學習陣法。沒想,竟輸在女子之手。算命先生說過。生於百花誕日的女子是我剋星……”
他沒有回答舒太妃的話,卻沉陷在追思與回憶中,在鬼谷村裡度過的美好年華,還有後來成為鬼谷弟子,與眾師兄弟們快樂的時光。卻在上山打柴時,意外跌下懸崖成為瘸腿。
一切。都改變了。他從一名前程光明的內家弟子,變成了無用之人。
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他想自己是可以做丞相、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