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裡。傳來大管家的聲音:“啟稟王爺,各處的管事到了!”
先帝去了,左肩王的心也冷了大半截。他是跟著先帝長大的,先帝於他,如父如兄,幾十年來,對他多有關照。他遵照先帝囑咐。助宇文軒登基,又坐穩了江山,大功已成,他就想做個逍遙自在。不問世事的老王爺。與王妃過幾日舒服暢快的日子,也領著幾個相好的老友,去遊山玩水,打獵泛舟。
左肩王道:“讓他們候著!”他走近王妃,低聲道:“飄飄。且都交給他們,我們在一邊瞧著,要是不妥的地方也能指點一二。葉家家大業大,也不需你再幫襯著了,都給琰兒。難不成。你真要把這些家業都暗裡給了葉家才甘心?”
王妃抬頭憤然看著左肩王,眸光裡含著怨恨。
左肩王此刻已拿定主意,定要幫著自己兒子,他就不明白了,宇文琰也是她生的,怎的她就處處要讓宇文琰照她的意思行事,先是說宇文琰就該過妻妾成群的好日子,現在要讓素妍接掌皇城王府的內宅事務,卻又不給旁的交代,連田莊、店鋪都不給,這王府上下這麼多人,可讓人家怎麼生活。
左肩王見她不悅,不想惹她生氣,神色和暖了兩分:“你嫁給我時,葉家有多少產業,我心裡清楚,你心下也有數。如今葉家我田莊多少、店鋪多少,你心裡也是有明白的。”
他可沒有亂說,別人家的田莊、鋪子是越來越多。他們夫婦又有多少孩子,不過是兩位女兒一個兒子,花銷不多,為甚家業卻越來越少,還不是王妃拿了婆家的東西幫襯了孃家兄弟。
王妃只不作聲,時不時翻個白眼,又或是怒瞪左肩王。
她是說過不管,可沒想到宇文琰會逼著讓地契、房契一併交出來。
左肩王與老嬤嬤打了個手勢,“把東西都拿出來,既然要交給琰兒兩個,就交個乾淨。”
老嬤嬤去取東西。
王妃急道:“琰兒,你要地契、房契,又要封地,你要我們怎麼過?”
宇文琰始終笑著,“自然是讓父王、母妃過暢快日子,每月好吃、好用的,也不會虧了你們半分。”
宇文琰是要接管所有的一切,既然王妃不肯幫襯他們,他就自己管,自己去折騰。他就不信了,連只有十六七歲的江傳達都是混得風生水起,自己難道連個江傳達都不如?好歹,他還比江傳達年長几歲。
他要讓世人看看,自己這個男子,大能保家衛國,小也能守護妻兒。
老嬤嬤抱了個鐵盒出來,上面掛著一把鎖。
宇文琰抱了盒子,伸手跟王妃討鑰匙。
王妃氣哼哼地道:“沒有!”
“要是母妃真弄丟了,我可砸盒子了。”
宇文琰看著小鎖,琢磨著怎麼開啟。
左肩王則逼視著王妃,“過往你如何幫襯葉家,我皆不管,可你不能把家業給敗了。二百八十家衛州城的店鋪,如今只得二百家了,當日先帝賞賜給我時,家家都是極好的。”
幾十年前的衛州兩大世族,家主都是精明人,但凡不能賺錢的鋪子,早就出手轉賣了,留在手裡的全都是老店鋪、好田莊,哪裡就是虧本的。
王妃明白,這是左肩王在逼她交出鑰匙。
她遲遲疑疑地將手探入懷中,眼裡噴著火苗,直視著素妍,都是這女子,剛進門,就要奪這些東西,就連左肩王也幫襯著她。
宇文琰接過鑰匙,開啟盒子,雙眼冒著光,裡面用紅繩子繫了三卷契約,一卷房契,有衛州城的,有皇城內的;又有一卷地契,衛州、皇城、雲州、登州的都有;還有一卷是大額銀票,多的二十萬兩,小的也有五萬兩,他瞧著就樂呵呵地笑了,東西不少,他偏說著風涼話:“父王的家業夠大,到了母妃手裡,就這些東西了,瞧著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