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便宜了旁人,倒不如把所有的家財給了大房、三房。
“娘。”他喚了一聲。咬了咬唇,“把田莊、房屋和這兩車東西都盡數還給祖母吧?”
曹二太太一臉驚容:“玉臻!”
曹玉臻點了點頭,“給他們,我們不要。”
“可往後,我們該如何度日,這可是我們僅有的東西了。”
曹玉臻拿定主意,果決地道:“娘,我們什麼也不要。”他堅定地看著曹二太太。“我在其他錢莊還存了幾萬兩銀票,到了外地,我和娘重新開始。皇城呆不下去,自有我們重施拳腳的地方,你信我……”
曹二太太狐疑地看著曹玉臻,“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這次我們不要帶太多人上路,我帶阿七,你帶銀鎖,就我們四人離去。待天黑之後。我就送娘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馬車慢慢吞吞地到了郊外田莊上,將馬車駛入小宅,曹玉臻下令將車上的東西清理了下來。挑了自己緊要的東西。又歸攏了三口大箱子。
他在等,等天黑。
當黑色暮了之後,又重新令人將不帶走的東西搬上了馬車。他另租了馬車,將三口大箱子搬上車,請了曹二太太與阿七、銀鎖出來,給了自己一個德州好友的地址。又親筆寫了一封書信,託好友代為照顧母親與兩名忠僕。
曹二太太道:“玉臻,你不跟我們一起走麼?”
曹玉臻搖了搖頭,“你們先去德州等我,待我將皇城的一些事處理好就過來找你們。”他拿出二兩百銀票。一把塞到曹二太太的手裡,“娘。你照著這地址尋人,他在德州做知縣,一定會好好照應你們的。”
崔叢善、崔珊,你們一定要和我鬥!
好!這一次,我曹玉臻就玩把大的。
我定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他站在夜色中,看母親與下人乘車遠去。
當即下令曹府的下人趕車回城,隨帶著將他的一封書信呈給曹家老太太。
曹玉臻獨自騎馬進了城,依舊去了太和裡的大遼驛館前。
一名著異域貴族袍子的男子正待出門,卻見曹玉臻近了跟前,不由仰天大笑:“什麼風把曹公子吹來了?”
近來,他們常見面,也算是故交。
曹玉臻抱拳道:“在下想在圖魯王子這裡暫住幾日,不知圖魯王子可願收留?”
圖魯道:“歡迎!只是啟丹的蕭天縱近來與我爭上了,他可是非得李雪姬不可。嘖嘖,一瞧李雪姬跳舞,本王子的骨頭都酥了,真真是天生的尤物。”他搖頭,“本王子送情詩,他也寫情詩,且是當場揮筆而成。”
圖魯的字著實太難看了,偏蕭天縱的字寫得不錯,贏得李雪姬的歡心。
圖魯就是個粗人,哪會寫什麼詩,而蕭在縱則不同,是熟諳北齊文化,詩詞歌賦頗有才華。
本欲出門的圖魯又折回身來,陪曹玉臻回到行館後面的花廳上敘話。
行館大臣奉上了美酒佳餚,又有美姬表演歌舞,就連曹玉臻一時亦有錯覺,自己彷彿到了異域他鄉。
幾杯酒後,曹玉臻臉色微紅。
明明是男子,卻生得很是嬌美。
圖魯看得有些痴呆,“曹公子這般幫我,定有事相求,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曹玉臻一直都在等,他終是開口了。“崔叢善害我聲名狼藉,被停職反省,這個仇我非報不可!”
圖魯若有所悟地“哦”了一聲,連連擺手,“你動他可不行,這是我與人說好的。”
“為什麼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圖魯可不會把這等軍機要事告訴一個認識不久的事。
曹玉臻心下暗道:大遼人可沒道理會維護崔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