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家大忌諱的八皇子只隔了四五天,不過一個命格極好,另一個就實在不行,林沫並不為那個早夭的八皇子不忿,人的運道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他在自己父親最危險的時候降生,運氣本來就不大好,出生了以後又叫自己的叔父們陷害,即便沒被皇上摔死也不一定有命活著,甚至搞不好會連累一家子。因而,文人墨客們替八皇子鳴不平的時候,林沫並沒有上去幫腔。
他的生辰和七皇子的確實挺近,不過先生說,太過惹眼的日子,對他以後的人際應酬都不好,因而給提前了一個月。他不得不承認,先生說的很有道理。跟七殿下搶壽禮搶客人?他又不是嫌自己過得久。便輕笑道:“殿下聽誰說的?那人大約是記錯日子了,微臣虛長七殿下幾日,九月初三生的。”
水浮臉上的笑意淺了一些:“哦?”
林沫輕輕笑了起來。
水溶側過頭去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裡帶著些警告,林沫看得分明,也回應得挑釁,兩道目光交雜之下,一個微微皺眉,一個面帶得意。
水浮乾咳了一聲:“如果不是知道今兒個是溶叔的好日子,還以為你同靖遠侯如何如何呢。好歹避諱些吧。”
水溶手裡一顫,杯子裡的清茶都要灑出來,林沫在心裡冷笑了兩聲。這三殿下看來懂得還挺多,不知道他對水溶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機關算計的白痴行徑有什麼看法?是樂見其成,還是如林沫一般在心底不屑著卻可惜著?
早在水溶在北靜王府說出北靜王府的尷尬地位的時候,林沫就不得不承認,這個所謂的“賢王”其實有幾分腦子。而他算計著自己入了三殿下一系的不動聲色的舉動更是讓他不滿之餘也多了幾分自己說不出口的刮目相看。
對於水浮來說,水溶這種不挑明、不會給他帶來麻煩的愛慕之情,著實是件無本萬利的買賣,他只需要假裝不知情,接著就能心安理得地坐享水溶替他帶來的舊派與新派的融合。
不得不說,在陛下心目中“從不結黨”的三殿下,實在不負秦王這個封號。
只是林沫卻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僅憑得了聖上的青眼就叫這兩位王爺如此費盡心思地拉攏了?得了他這麼個又沒有實權又沒有背景的侯爺的支援又有什麼用?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祖墳冒青煙了得到皇上的看好,但是帝王對臣下的恩寵就如同男子對女子一樣,實在不是多長遠的事情。林沫自認為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可是對於皇家的事情,他實在沒有插手的勇氣。
畢竟並不是個任性妄為的人。
林沫不喜歡水浮說他時候的神態,但也並沒有和三皇子嗆聲的膽量,因而只微微一笑:“今天是北靜王的好日子,三殿下這些玩笑,還是別開了吧。”
“這麼說起來的話,溶叔的好日子同林侯爺的生辰差了沒幾天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一樣,“我前幾天在母后那裡瞧見了孔家表妹,性子著實不錯,雖說論起身份來她並不比給母后和皇姐行禮,但是因為母后是長輩,那一拜倒是實打實的,叫母后好生過意不去。”
林沫也聽說過,景寧郡君進宮,只拜太后皇后,對諸位太妃貴妃等視而不見,氣壞了花太妃,卻只能無可奈何——畢竟她姓孔。
和惠大長公主是個相當出色的人物。她出身端親王府,被崇元帝認為義女,自幼養在太皇太后身邊,尊崇無比,十三歲時,西藏內亂,端親王率兵平反,她自請和親西藏——崇元帝沒有女兒,自然不會無端端地認一個義女在身邊。然而端親王到底是個久經沙場的,沒等到妹妹去和親便擺平了叛軍,把西藏土司的四個兒子給殺了乾淨。崇元帝於是“甚愛之,為其費公主單獨立府宣召駙馬之祖制”。而出乎意料的,最把皇家規矩身份擺在嘴上的宗人府沒有一點意見。因為和惠大長公主嫁入的是孔家。
只有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