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個清楚嗎?若是如此……是了,她先前給我引出蠱蟲來,顯然就是要我信任她,那麼再這般遲遲不動手,若再和我有所一二……哼,看來她是想我當她是身邊人,全然信她了!
白子奇想到這裡,嘴角略是上揚,目中也露一絲兇光:好,我且看看你如何做!既然你沒死還到我跟前來,那就少不得我把你逼到前面去,那時我看你的狐狸尾巴露不露的出來!到時,哼,我定是讓你屍骨無存!
蘇悅兒練的正爽,又因離的稍微遠了點,一時也不察覺他中間斷過那種沉睡的呼吸頻率,倒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冥想裡。但忽然,她覺得從床邊投過一絲寒氣來,下意識的便是轉頭看去,卻看到大爺酣甜香睡,呼吸也是緩慢勻速。
奇怪?這種叫人不舒服的寒意明明就是殺氣啊,好好的,怎麼大爺的床上會投過來殺氣?
蘇悅兒遲疑之下,便收了動作,盤膝而坐的觀察與思考。
身為殺手,長年累月的在危機中求生存,早就把感官變的十分敏銳。就比如聽覺,她可以聽到槍炮的膛線撞擊聲,可以聽到目標出手時刀刃與空氣的摩擦聲,甚至是兩米之內正常的呼吸聲,只要她想聽!
殺手,總是在刺殺的同時,將自己的性命也擱在槍口刀尖的,即便她們大多時候是以偷襲為主,但也不免在一片漆黑了遭遇別人的反擊,所以從小到大,她從接受訓練起,就已經學會面對師傅們出其不意的出現在身邊對自己進行“傷害”。
困頓之時被刀背的冰涼激醒;談笑之時匕首泛著寒光貼上喉嚨;更換衣服時摸到毒蛇冰涼的身體以及面對它們的進攻;吃飯喝酒時加了苦素的飯菜酒水……等等等等,這樣一系列的訓練下來,使得她對於危機,對於殺氣,對於不利的環境和資訊都能急速的感知。
因為,超敏的感知,這便是殺手對於環境在第一時間內急速控制而必須的能力。
蘇悅兒感覺到了殺氣便無法再去專心練她的瑜伽,她甚至在觀察之後,更是小心翼翼的下了桌子,點點靠近床邊。
忽而一聲貓叫隔牆而響,繼而更是在窸窣裡,屋頂的瓦動聲落進了蘇悅兒的耳中。
搖搖頭,她笑的很無奈:不過是一隻貓抓耗子罷了,我難道連它的殺氣都發覺了?
再回身上了桌子,她想到了中午那隻毒蠍,便有些納悶起來:若是我連動物的氣息都能感知,那為什麼中午那隻毒蠍在床上,我卻沒發現?她思索著,捏了捏下巴,卻也想到了答案:蠍子是昆蟲不是哺乳動物啊,除了資訊素,哪裡會有什麼氣息給我感知呢?若是要連它們我都能感知,只怕必須要有一對觸鬚才成!
想到此處的蘇悅兒莞爾一笑後,再度迴歸放鬆狀態,將餘下的動作做完。而白子奇看著蘇悅兒這麼頓了頓,自己也是緊張起來,更是相信這個女人真的察覺到什麼,只是偏偏不肯點破。
蘇悅兒把一套動作做完後,全身心的從放鬆狀態迴歸現實,伴著那一身細汗,她隱隱覺得自己是有些開心的。
她和別人有一些不同。很多人走上殺手的路是因為自己沒有選擇,比如孤兒的無援,比如生存的需要,比如感官的刺激,比如金錢的誘惑。而她卻是因為一個簡單的理由:她喜歡強者。
在第一次親眼看著一個男人以一個漂亮的動作便結束掉比其強壯數倍的那人生命時,她感受到的不是可怕,而是一種興奮,一種說不清的興奮。那個男人也很意外她的出現,在發現她父母雙亡,還有個弟弟是高位截癱時,便對她伸出了手,帶她進入了這個行當。起先,她以為她的興奮是喜歡上那個男人,喜歡上他出手的瀟灑,可是從她走上這個行業後,她才漸漸的明白,她喜歡強者。因為那個男人輸給另外一個男人後,她一秒鐘就變了心……原來她所有的興奮只是因為她發現了新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