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那就是一個分水點,要不就是熬不住的睡了,要不就是瞌睡已經撐過去了,所以古代兵家偷襲的時間大都是凌晨三四點左右。
蘇悅兒自然是曉得這個時間點,所以來的時候,她盤算著京兆尹的府上應該此時是最鬆懈的時候,可等到兩人立在院落上方的脊獸處探頭檢視的時候,才發現,想象果然很美好,現實果直很殘酷。
原來此時那府院內,竟掛上燈籠串,就這麼粗略的掃了下,蘇悅兒都估計有上百盞,而就這麼掛燈如市,亮如白晝的院落裡,竟橫排豎排的全是巡邏的兵勇,甚至還有些捕快樣子的人,扶著朴刀講進出出,這等架勢,別說什麼困不困的了,一個個那如臨大敵般的氣勢,看的蘇悅兒都有些牙疼。
“這市長也太敬業了吧!”蘇悅兒瞧到這等境況,忍不住感嘆,那白子奇卻是一愣,並不理會市長不市長的,倒是微微繁眉到,“這樣防範,咱們不是很好進啊,看這架勢,就跟知諾咱們要來一般。”
“是不是守株待兔,試試不就知道了?”蘇悅兒說著從腰包裡摸出個小石子,直接彈擊在了院內的一棵歪脖子樹上,當下就打折了一節枝椏,令其“啪”的一聲響,不過,斷枝因樹皮的牽扯並未落地而是懸掛在其上。
“誰?”隨著一聲質問,立時院落裡全是刀劍相抽的聲吾,那刀光劍影交織映光,照的蘇悅兒都有些花眼,而此時更有破空聲響起。
腰間被一抱,蘇悅兒就被白子奇抱的是凌空飛躍,有幾隻箭矢射到了他們的腳下,但更多的卻是咄咄的射到了樹上。
蘇悅兒於空中掃了那些箭矢,認定他們是在亂射,心裡安定了些許。
“住手!”有人高聲喝令,繼而在箭雨落幕裡質問:“刺客何在?”
那些兵勇亂糟糟的七嘴八舌起來,有說樹上的,有說房簷的,總之想到什麼說什麼,弄的那質問的人煩躁的高喝,“都給我閉嘴,瞧你們那個亂樣!弄了半天不過是一節枝椏斷枯而已,也至於你們大驚小怪到這般?全是一幫飯桶!”
隨著話音,一箇中年人走了出來,蘇悅兒眯善眼瞧看,才注意到那人竟穿著官服。
“這是那京兆尹!”白子奇看的真切,便衝蘇悅兒耳語,此刻他們兩個已經躲到了屋脊的另一角。
“叫你們給我仔細守夜,不是叫你們大憤小怪,今日裡有大人物在此,你們這般咋咋呼呼的,是想我難堪?”那京兆尹還在責怪呢,一個小廝樣子的人忽而從後院跑了出來,一到京兆尹面前,竟連欠身都無,張口便問:“大人!賀爺在問這裡鬧什麼!”
那京兆尹立刻衝拿小廝欠身:“勞您給賀爺說一聲,無事,無事,不過是虛驚一場!”
那小廝點點頭就要走,但沒入後院時還懸是丟了一句話出來:“賀爺在休息,你們且莫再這般咋咋呼呼的,可知道?”
那京兆尹身子都快躬成蝦米了:“知道知諾,定不擾賀爺!”
小廝這便走了,那京兆尹虛抬了胳膊擦抹了額頭,對著身邊的一個漢子就是一腳:“去!叫他們盯著點,留神些,以後看清禁了再動作,別再沒事找事!”
那漢子點著頭迎了,出聲招呼了周邊的人,這便掛笑的陪著那京兆尹走了,又留下這麼一院子人在此。
蘇悅兒此時看向了白子奇:“賀爺?莫非是太子妃的兄長,那個賀閣老的義子?”
“能被稱賀爺的只怕就這麼一位!”白子奇才低聲回答了蘇悅兒的問題,院子裡這些先前列隊看守的兵勇之間卻開始哼唧起來,
“呸,喊咱們不能放過風吹草動的是他,這回又TD嫌咱們吵了!”
“你理他,那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
“咱們羽林營的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要不是這是軍令,老子才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