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聞言眨眨眼:“你原來是在哪家車馬行?”
“還能是哪家?海記唄!”駝背無奈的嘆息,蘇悅兒卻是聞言冷笑:“有這樣不識貨的東家,海家的生意還真不如不做了!”
駝背聞言又愣,可蘇悅兒卻接著說到:“我覺得你挺本事的,可是你如何知道我們的車有多重呢?”
駝背的臉上再顯小心:“寨主給了我一張單子,上面羅列了車上都有些什麼東西,我估算了分量,早上又在平城跟前轉著,瞧見你們上車多少人,大體算的出到的時間,只是卻有些奇怪,這次竟是算出了岔子,你們竟提前到了。說來,這還是小的這些年來第一次算錯呢!”
蘇悅兒看著他一笑:“你不是沒讀書嘛,怎麼看的懂單子?”
駝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別個給我念的,而且拉貨這些年,貨單上的東西大都認得了。”
蘇悅兒瞧著他:“那單子你可還有?”
“沒了,寨主等我算完就拿去當火引子了。不過,你要問上面的東西有什麼,我倒還記得。
蘇悅兒眼一亮:“那你說說看。”
當下的駝背還挺利索,呼哧哧的背了一氣。
蘇悅兒是聽的臉上的笑容更盛,眸子裡浮著一股子冷氣。那駝背背完了,便順口的問道:“主家,是不是有什麼出入啊?”
顯然這駝背還是挺糾結為什麼會算錯了時間的。
蘇悅兒朝他一笑:“其實不是你算錯了!你不是當過車伕嘛,那不如明天你趕車好了,到事你不就知道原因了!”說著她擺擺手:“行了,你下去吧,你只好用心的跟著我,繼續這麼實誠,我保證你將來會出人頭地的。”
駝背愣的不知道言語什麼,但卻是眸子裡閃過一絲興奮後,又黯淡了下去。蘇悅兒太熟悉這種起落的神情,當下衝他一笑:“駝背也是人啊,你不必低人一頭。諉,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王二。”
“那王二,你可還記得那張單子上的字型,是男人的筆跡呢還是女子的筆跡?”
那王二不好意思的答到:“這男的還是女的,我可看不出來,只不過那字我倒看著和俺東家才上私塾一年的小少爺寫的差不多。”
“歪七扭八,似狗爬?”蘇悅兒抬了眉。
那王二點點頭:“差不多,但終歸比我強,我還寫不出來呢!”
蘇悅兒笑著擺了手,說了些叫他好好做事的話,打發了他下去,繼而瞧著那歪在床上若有所思的大爺說到:“你猜這個鬼會是誰?”
大爺的臉色有些沉:“車上的東西說的可真全,只除了一兩樣隨身的物品沒有,其他的倒是周全的很,看來我白府裡的內鬼還真不少,而且又是個在跟前親近的。”
蘇悅兒轉著眼珠子:“說是老太太備下的,卻也不全是。老太太跟前有沒有人是‘鬼’,還真不好猜,但至少我跟前能知道這些,還知道這麼清楚的,不就是三個丫頭嗎?兩個是你白府的,一個是我陪嫁帶來的,難道她們當中有誰是‘鬼’?”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裝車的還有小廝,婆子,只怕這個‘鬼’咱們要慢慢猜了!”大爺說著坐了起來:“而且我現在沒想明白的是:這幕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麼?他謀算著什麼?是阻礙我探路嗎?不過是一個山寨罷了,真要動起刀劍來,它們便似螞蟻,不足為患啊!”
蘇悅兒咬了下唇言道:“是,是一個山寨而已,可有句老話說的好“千里長堤毀於蟻穴,要是一路都是這麼窮折騰的,先不說咱們折騰的起不,只怕這糧路沒個三年五載可探不下來,但咱們白家的生意可是沒停著的,倒時候哪邊的小鬼再給你搗亂一二,你那小舅舅說不定可真就不幫忙,咱們這白家要是斷了糧發不到各處去,這個世家說垮也就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