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使館的韓觀惡臉上猶帶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十分惡劣,但他絲毫不後悔,有本事放火就要懂得善後,他一點也不同情佐藤芳子的自作自受,那是她應得的“獎勵”。
中日戰爭如野火般大規模展開,從七七蘆溝橋事變到南京大屠殺,以致上海的淪陷,在在顯示日本人的殘暴和冷血,他又怎麼有可能解救一個加害自己同胞的偽日本鬼子。
國難當前,人人進入備戰狀態,雖然他身處敵後的佔領區,在看到無數的國人浴血奮戰到流盡最後一滴血,他也會想為國家貢獻棉薄之力。
死有輕如鴻毛,亦有重如泰山,他不畏死,只怕保護不了心愛的人兒。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聲低喚引起韓觀惡的注意,他回身一看沒看到想找的人,卻意外地發現路旁的樹叢無風動了一下,一張朝思暮想的小臉由撥開的樹葉中一露。
他趨前一視,頓時怔愕的咳了兩聲,忍住笑意輕搖頭,伸手將蹲在樹後的謝晚娘拉起。
“我不知道你有當賊的天份,準備改行嗎?”她的模樣還真是……狼狽呀!
什麼嘛?居然說她是賊。“還不是為了你們韓家人的報導,你幹麼取笑我?!”
她很委屈耶!被使館的衛兵連趕七、八回,連亮出記者的身份也沒用,被人家子彈上膛指著,她還能不走嗎?又不是活得不耐煩。
沒辦法,她只好先躲起來觀察一番,看看有無韓家的人進出,然後找機會以言春森之名進行訪問,好完成總編的託付。
等呀等,等出一堆蚊子,順便奉送免費的紅豆,真想叫屈無人理會,無功而返又怕被罵辦事不牢,除了繼續忍耐還能怎麼辦?
“你有瞧見我在笑嗎?我可是非常心疼你為了我而奔波辛苦。”他以為她會臨陣脫逃,怕面對韓家人。
“誰為你奔波,你這個表裡不一的偽君子,我明明看見你眼睛、嘴角都在笑,還敢睜眼說白話。”因為等出一肚子火氣,謝晚娘的膽子變大了,指著他鼻頭大罵。
黑眸流動著書光,他輕笑地取下她髮際一片樹葉。“嘖!讓你瞧出我的真面目,我是不是該殺你滅口,好維持我的清譽?”
“你……你要殺我?”她連退了兩步,真好騙的嚇白了臉。
她想逃,卻被他攫住了細腕,輕輕一扯,近得貼身的鼻息拂過她的發,她感覺頸間的脈搏跳動得特別快速。
“騙你的,小傻瓜,我怎麼捨得傷你一分一毫,我寵你都來不及。”瞧她抖得像風中的落葉,他真想收回方才的玩笑話。
韓觀惡憐惜萬分地託高她低垂的下顎,看不夠她容顏似的靜靜瞧了好了一會,繼而幽然的發出嘆氣聲,對著她誘人雙唇輕輕一覆。
他想這麼做已經好久好久,自從決定她會是伴自己走完一生的人,他的心已叫她牢牢捉住,再也不復原來的空洞。
他必須把握良機先佔有她的心,時間是他最缺乏的弱項,他得在其他韓家人找到她以前,讓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他,否則他隨時有失去她的可能。
而他賭不起那萬分之一的機會。
“你在幹什麼?”嘴上麻麻的,好像塗上一層辣椒。
“吻你。”
“吻、吻我?”他他他……怎麼可以!
“喜歡嗎?我的小蘋果。”他聲音輕柔的蠱惑著,如細水般流過。
“喜……呃,不喜歡,你不可以再這樣對我。”她義正詞嚴的指責著,但虛弱的軟調不具說服力。
韓觀惡笑擰她臉頰,眼鏡下的黑瞳佈滿深情。“女人都愛說反話,喜歡和不喜歡是同義字,我瞭解你的嬌羞和矜持。”
女人都愛哄,不分老少。
“什麼嬌羞和矜持,你不要胡亂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