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季焰遠疼的直躲,使勁轉過頭去。
遲建明也嚇得趕快拿開了手,心疼的皺起眉頭,爺兒倆這個時候的表情倒著實有些像。“……這是磕的吧?嘖!瞧你爸乾的這事兒……!”
季焰遠咧開嘴笑了笑,笑聲卻有氣無力,“你什麼眼神兒……”
“我以為是髒了……”遲建明又坐下來,望著病床上渾身掛了彩的兒子只剩下止不住的嘆息,“……以後必須按時吃飯知不知道?”
“知道了……”季焰遠依舊不放心賀藍,又跟他爸說了一遍,“爸……去看看賀賀吧……”
說來說去季焰遠還是這句話,遲建明實在拿他沒轍,“好了,我去看看小賀,順便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檢查。”
嚴小澤聽見門被拉動,立刻從沙發上坐起來,“您是……?”
遲建明見賀藍還睡著,就招手示意嚴小澤出病房來說話。
“小澤,還記得遲叔麼?”遲建明發現當年那個小孩兒已經長得比自己還高了好多。
嚴小澤笑笑,對於遲建明他只是能是模模糊糊的有一丁點兒印象,不過還是點點頭,“記得,就是記不太清……但我知道遲叔,我爸經常提起您。”
“不記得都正常,那時候你還小。”遲建明笑笑,又看嚴小澤也穿著醫院病服的褲子,“你也住院了?”
“不是……”嚴小澤沒太細解釋,“我褲子髒了,就要了條這個先穿著。”
遲建明也沒多想,又笑了笑說,“焰遠說你是小賀同事?真是巧啊……”
“恩,就算是同事吧……”嚴小澤才反應了一下,“他醒了?”
“醒了……”遲建明又往病房裡看了一眼,“非叫我過來看看小賀。”
“護士剛過來給她輸液,也是剛睡著的……她在焰遠病房等了一下午。”
“唉……這倆孩子……”遲建明苦笑一聲,“都太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兒。”
嚴小澤分明記得護士給賀藍男朋友登記的名字是季焰遠,而遲叔姓遲,“恩……遲叔,焰遠是……?”
“我兒子。只是沒隨我的姓。”遲建明知道嚴小澤要問什麼,這樣的問題他早已回答的習慣了,也許季焰遠也是一樣。
“哦……”嚴小澤明白這是他們的家事,也沒繼續問下去,“我去看看他吧。”
“你……好點兒沒?”嚴小澤本來和季焰遠他爸一起去的季焰遠病房,但恰好看到醫生檢查完出來,遲建明就跟醫生出去了。
季焰遠才一看到嚴小澤,就覺得有些無地自容的尷尬,臉又漲紅起來。他在衛生間暈倒的時候,其實還有意識,只是無法醒過來,所以他能知道賀藍在為自己哭,也能知道嚴小澤為什麼現在換了一條病服褲子。
他別過臉去,不管身體此時到底感覺如何,季焰遠還是說,“好多了。”
“那就好……”嚴小澤話也不多。
季焰遠雖是別過了臉,卻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嚴小澤,這樣的仰視顯得他更高了。是他把自己背過來的,而他的褲子……每當想到這兒,季焰遠就恨不得自己變成透明,永遠不要再被嚴小澤看見。
“賀藍為了等你醒,在這兒坐了一下午。”嚴小澤坐在沙發上說,“我又給她安排了間病房,剛打上點滴,睡著了。”
“謝謝……”雖然聽完放了些心,可季焰遠還是有些什麼疙瘩堵在心裡。“你下午不是有工作?”
“我看賀藍一個人,怕她應付不過來,就把工作推了陪她。”
季焰遠一怔,嚴小澤對賀藍的好,似乎已經超過了普通同事的界限。而嚴小澤把賀藍照顧的越好,也越是突顯了他的沒用。
“你也發燒了,還是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我爸來了,有人陪著賀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