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暖暖的,他自己則搬了凳子坐在我身旁,糾正我的坐姿後,輕輕問:“現在會不會好一點,沒有這麼冷。”
我閉上眼睛,輕輕嗯了一聲,“是,初春的陽光挺美,可一走出去還是春寒料峭,風刺骨般的刮,最好的選擇,便是靠著嚴密的玻璃放鬆的躺著,只要陽光不要風。”
“沒有錯,天地萬物,有花開花敗,有陰有晴,有冷有熱,這些我們無法控制,但我們可以選擇,選擇我們想要的那一面。”他顯然已經看過我的資料,聲音仍然淡淡的,似乎與我已經相識若干年。
“有很多年,我無法擺脫黑暗和寒冷,人生一直是潮溼的,潮溼得讓人生膩,想窒息,恨不得自己就此死掉。”
他按向我微微發燙的額頭,“你精神還不錯,你眼裡有朝氣,有慾望。”
我心裡一笑,開始切入主題,我不是真的來求醫的。
“別把我當病人,我是久病成醫,跟你們這些醫生的接觸時間,也數年了。”
他欣然同意,“可以,我從不把我的顧客當病人,你想聊點什麼,久病成醫的季小姐。”
我舒服的將手攬著後勁,偏頭看著他,“你覺得一個從小有著缺失的人,長大並且自己有能力後,會不會想找一些特殊的,嗯,怎麼說呢,就是別人看起來覺得變態的事情來彌補心靈的空虛呢。”
他眼神一暗,微光流動,有些模糊不清,“嗯,會有這種情況。這不是什麼變態的事情。”
“這些年,我一直有資助福利院,並且助學了幾個我十分喜歡的孩子。”
他挑眉示意我說下去。
“可是陸續幾年後,我放棄了他們。”
“為什麼?”他饒有興趣。
“他們不聽我的話,不按我規定的路走,而且,失去的戰鬥力和上進心,開始慢慢活得安逸,甚至忘了自己原先是誰。”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不緊不慢道。
“這樣也無可厚非。”他仍然笑著。
我眯眼一笑,帶些冷與殘酷,“他們所有的成就與一切都是我給的,若要放棄他們,那麼這一切,都應該回歸原位,我讓他們休了學,從城市又譴回偏僻的孤兒院,並且對院長說,他們幾個,不允許再被資助與領養,否則,我會停止所有的經濟資助,從哪裡來,便從哪裡去,這一輩子,就讓他們在這裡,到死也不能離開。”
“這麼恨他們?”他微帶思索。
我緩下面容,呵呵一笑,認真的問道:“我有病,是嗎?還是很嚴重的病。”
他搖頭,“你對他們不是真的喜歡。”
“是,我是在利用他們。”
“他們寄託著你的影子,但你同時又賦予罪惡與厭惡在他們身上,人都是矛盾的綜合體,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無論如何做,都不會讓你滿意,季小姐,你也是討厭自己的吧,你覺得自己不該存在這世界上,你希望他們能夠得到光明,卻又要受制於你,他們真的放棄自己了,你便覺得罪大惡極,正好可以判他們死刑,然後,你又繼續去尋找合適的人,培養,資助,然後,毀滅。”
我心理得逞一笑,但面上卻對他佩服得五股投地,“莫醫生,果然名不虛傳,一針見血,我還只是對你說了一個故事而已。”
“真是個鬼精靈的丫頭。”他突然說。
“我該怎麼辦呢?”我仍然笑嘻嘻看著他。
他眉頭深鎖,“你想聽到什麼建議?”
“有用的就好。”
“那些孩子沒有錯。”他的話乾巴巴的。
“那怎麼辦呢?”
“養些無人要的流浪小動物吧。頂多你再把他們丟回垃圾筒。”他好像似在開玩笑似的。
“這倒是個好主意。”
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