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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聽了這話,眼珠一轉,瞅著小女兒,笑得象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那靈丫陪娘去一趟。”
“我去幹什麼?”錢靈犀一瞧就沒好事,連連往後躲。
“乖啦,五嬸手可巧呢,娘讓她幫你好好梳個頭,這不也學學給你打扮打扮麼?”然後,也不顧當事人意願,林氏拿把梳子,扯著道具錢靈犀就出了門。
林氏喊五嬸,錢靈犀論輩份就得喊一聲五奶奶了。這柳氏是個性格爽朗的年長婦人,因林氏平素甚有禮貌,對她印象不錯,見她來問,也不隱瞞,一面給錢靈犀梳頭,一面就說起八卦。
“原來你們還不知道啊,其實這事是七嬸做得過份了。她自家打的小九九,你們哪裡知道?”
錢靈犀半尺長的稀疏黃毛給這五嬸一雙老樹皮似的大手扯得生疼,聽她半天還沒一句準話,未免急了,“疼,疼!”
“你這丫頭別插嘴,扎得緊才不容易散呢!”柳氏習慣性的拿木梳背敲了她腦袋一記,轉頭繼續跟林氏八卦,“你可知道,前幾日徐氏來人的事情?”
“知道啊!”林氏抱歉的看了一眼女兒,先去議論大事了,“不就是她孃家兄弟帶閨女來了麼?還管我家要了只兔子走,特意挑了隻肥的。”
遇到合適的機會,她也是會發發牢騷的。
“是嗎?怪不得他家小子在我家小子面前炫耀,說什麼吃了兔子肉,我一猜就是從你家拿去的。你們家老七,就是做人太實誠了!”
錢靈犀給扯得呲牙裂嘴,很想打斷這倆三姑六婆漫無邊際的囉裡吧嗦,你們能不能快點說上正題啊?
幸好,救星來了。
五奶奶家的孫子在外頭瘋玩一圈,跑回來直嚷餓。眼瞅這天色即將是午飯時候了,柳氏終於說上了正題,“那徐家的丫頭相中了陳家的哥兒,就是去年十六就中了秀才,家裡在鎮上還有個綢緞鋪子的那個。她想託咱錢家人去保個媒,卻聽說那陳家哥兒跟你大伯家的丫頭想好,於是三娘那天就把此事給回了,那老七媳婦這才成天罵罵咧咧的。你甭理她,咱錢家閨女可比她徐家強一百倍,這好親事,憑啥落她頭上?噯,你們大伯家的親事說定了沒?”
“我哪兒知道啊?要不是聽您說,我都不知道這碼子事!”林氏真是驚奇,原來這八卦居然還跟自家有這麼大的牽連。
可柳氏不信,“你們家怎麼能不知道呢?是不是信不過五嬸,不肯說?”
“天地良心!”林氏賭咒發誓,“我這兩個月您也不是沒見著,全撲在我這靈丫身上了,孩子病成那樣,我哪有閒心管其他?就是那邊婆婆和大嬸來過一趟,我沒也心情跟她們說話,所以這事是壓根兒就不知道。聽您這麼一說,我還想過年回去問問呢。”
柳氏這才作罷,卻又笑道,“若是真的,倒當真是門好親事。往後成了親,能介紹些針線活給我們家麼?我家幾個媳婦雖然樣子粗笨了些,手腳卻還靈便,就是幾個孫女外孫女也是勤快的。要是鋪子上差繡娘,就讓她們去學,打罵隨你們,只要能學門手藝就成!”
這也扯得太遠了吧?錢靈犀再度抗議,“娘,該回去做飯了!”
“行啦行啦!小妮子就這麼沉不住氣,淨是催!”這回連林氏也覺得掃了興頭,損了自家閨女幾句。滿臉放光的道,“要是真有這樣好事,一定不會忘了咱們這些老街坊!”
柳氏笑得見牙不見眼,似乎已經看見美好前景在招手了,“這事兒準成!要不三娘也不會放下那話來,我呀,就等著喝喜酒了。”
她說完了正事,倒是手腳利索的給等待已久的錢靈犀梳了個新頭。左右雖仍是扎的羊角辮,卻不象林氏那般敷衍了事,而是細細的分了三股編成小辮,再依次盤成兩個精緻圓髻,綁上紅頭繩,果然就俏麗清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