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了,還要跟他分被窩,可饒是鄧恆聰明一世,卻偏偏參不透錢靈犀到底跟他置的是什麼氣。
細細想來,錢靈犀明面上確實是沒什麼。每天吃飯幹啥總還是在一處,並沒有對自己擺過臉子,那證明不是太嚴重的問題。她也沒有茶飯不思,食慾不振,那就不會是身體上的問題。反而還特意讓人給他準備了馬車,說眼下天冷了,出門別再騎馬,自己的衣裳鞋子也打理得好好的,真不象是生氣的樣子。
可她為什麼不許自己近身呢?這可是娶媳婦很重要的一條啊!否則,打光棍多自在?
鄧恆正在這兒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忽地就見門簾給挑開了,吉祥一副狗頭軍師狀。望著他獻殷勤,“爺,是不是小房夫人才辦完頭七,少奶奶因此沒心情?”
鄧恆忽地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
是不是錢靈犀每天去房家,看到盧月娥遺下的小女兒,想到女人生產的艱難,對夫妻之事開始心懷恐懼?
那可真要命!鄧恆越想越有可能,可女人生孩子的事情他也沒法替她。這要怎樣做才能讓她安下心來?
再瞟一眼吉祥,這事跟他說不清。可總不能把事情僵在這裡吧?鄧恆覺得自己得想個辦法,幫錢靈犀消除這個心理障礙才好。
可他哪知道,錢大奶奶生的根本不是這個氣?
“我就是氣他,跟那女人有說有笑的。哼,那可是他弟妹,好意思麼?”
百草菴裡,錢靈犀正跟錢綵鳳忿忿抱怨,卻惹得錢綵鳳一頓好批,“你就知足吧!不過是說幾句話而已。又沒幹什麼,值得你那麼大個氣性?實在看不順眼。就別占人家的便宜,分開來吃。”
錢靈犀白二姐一眼,“我倒是想分開,可眼下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不吃她兩口,哪裡消得了我這心頭之氣?”
“那你就甭嗦了!”錢綵鳳橫她一眼,忽聽人喚。自去忙活,讓錢靈犀稍坐。
因房家屋舍窄小,又屬賃居。所以房亮早跟盧家奶孃商量著在頭七那日就發了喪,先把盧月娥的棺槨送到百草菴寄存,然後請師父們念上七七四十九日的往生經,然後等到明年春天跟房氏宗族,還有盧氏孃家都通了信後,再看是怎樣扶靈回去。
以房亮這樣一個八品小官來說,能把夫人的喪事辦成這樣,也算是甚為盡心了。錢靈犀幫著辦完了這樁大事,便也操心起自家的事來。一是讓錢綵鳳打聽的老周之事,二是關於木樨幾個丫頭的終身,也得著落在二姐身上。
等了一盞茶的工夫,錢綵鳳回來了,“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先聽哪個?”
錢靈犀道,“先聽壞的吧,好的留在後頭,還能打打氣。”
錢綵鳳聽她這麼說,卻偏要把那好訊息告訴她,“拿一百兩銀子來,那幾個丫頭的事情我幫你解決了。你家姨娘尋的那位牙婆我託人找著了,她們幹這一行的,也是要從中牟利的。原先就和你家那位盧嬤嬤談著把四個丫頭一把連的買了,此後便與東家再無關係。你要做這好事,又想神不知鬼不覺的,不如就私下做了這個買主。回頭再讓她尋四戶好人家嫁了,就算你功德一件了。”
錢靈犀聽著點頭,卻又疑惑起來,“四個丫頭就要一百兩?這也太黑了吧?”她忽地瞧著姐姐似笑非笑的神情,明白了,“你又算計我!”
嘁!錢綵鳳翻個大大白眼,“瞧把你心疼得。不是你要做好人的嗎?好人都是要代價的!你當你姐容易啊?四處尋人託交情,還得幫你遮遮掩掩的,收你點好處費怎麼啦?不給拉倒,我還懶得管這樁閒事了!”
錢靈犀氣結,才想和她談談折扣,卻見香巧聽說她來,過來請安了。姐妹倆忙收斂神色,跟她閒話。
香巧坐了一時,吞吞吐吐說出來意了,“……我倒沒什麼,只是身邊跟著的小丫頭可惡,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