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做不來應酬之事,但幫著管管賬本,分派排程還是可以的。
鄧恆計劃著把手上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就出海去。對此,最高興的莫過於錢揚武了,因為在他軟磨硬泡,還有錢靈犀的大力支援下,他總算是爭取到了一個隨行指標,可以出去長長見識。
家裡剩下來的人,最關心的就是嚴青蕊了。她就快生了,可錢揚名肯定趕不回來,一家人都得多操些心。
趙大娘兩口子從前雖給陪到了錢敏君這邊,但他們早說好,日後要是跟著兒子過日子的。眼下兒子娶了軟軟,便算是錢靈犀那邊的人了,只是看錢敏君懷孕,所以錢靈犀才不要他們過來,一直等到錢敏君生產完了再說。
眼下錢敏君看自己沒什麼事,但爹爹一走,卻從府中帶走不少下人,便想讓趙大娘這樣能幹的人回去幫上一把。
錢靈犀倒也不客氣,領著人就走。走前只交待錢敏君一句,“你現在身子不便,這些針線活就少做些吧。家裡還有這麼多人呢,哪裡就少了你這幾件?”
錢敏君卻打她一下,輕笑道,“你們的是你們的心意,我的是我的心意。我這成天給人拘著這也不能動,那也不能動,再不做幾件針線,可得多悶得慌?”
末了,她忍不住抿唇笑著道出實情,“等你日後自己有了孩子就知道了,成天就想著給他做東做西的,哪裡閒得下來?”
看她一臉的母性光輝,錢靈犀假裝受不了的掉幾個雞皮疙瘩,走了。
從孃家回了自家,錢靈犀把林氏好心給她準備的點心送去給溫心媛和許曼兒那倆孕婦,就見溫心媛正抓了綠蟬盧嬤嬤還有程雪嵐在鬥牌。
沒法子,這個會的人不多,綠蟬是打小跟著她,所以學過,盧嬤嬤是陪薛老太君練出來的,程雪嵐是在宮裡陪那些娘娘們學會的。
當然,錢靈犀也會一點,但她除了五子棋,不愛別的**。但她也不能攔著別人愛好這個,尤其溫心媛是孕婦,所以雖然早瞧出程雪嵐借玩牌之機跟她互通訊息,卻也沒有過問。
只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溫心媛輸了錢,所以心情不好,瞧見錢靈犀回來,就想拿她墊窩子。先是假情假意的謝了錢靈犀的點心,又陰陽怪氣的道,“對了,有件事可要請教嫂子,那陳曦陳大夫什麼時候能抽出空來也給我來把把脈?聽說他眼下可是給嫂子家的進士夫人請去了,旁人想看都得排隊呢!”
旁人不敢說話,獨程雪嵐故作好心的出來幫錢靈犀解圍,“二少奶奶可是誤會了,我們奶奶的二嫂眼看就快生了,就是仔細些也是人之常情。旁人不給看,二少奶奶只要一張口,我們奶奶怎麼會不讓你看?奶奶你說,可是如此麼?”
錢靈犀早說了不讓林氏送這點心,可老人家總是不聽!瞧,這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沒人知道自家的好心不說,還惹一肚子氣?
當下輕笑,“程姨娘這話可過了,陳大夫一個有手有腳,又在軍中領俸祿的大活人,我哪裡使喚得動他?不過想來以弟妹那等身份,要請陳大夫把個平安脈也不是難事,何必拿我家二嫂說事?我知道一個進士不算什麼,可好歹我二哥也是憑真材實料考上去的。不象某些人,無非投了個好胎,要是也下了考場,可不知怎樣丟人現眼呢。弟妹出身大家,恐怕看不上我這些點心,那我就不獻醜了。”
她讓人收了東西,自轉頭走了,直把溫心媛氣得直翻白眼,“你們瞧瞧,她這什麼態度!”
盧嬤嬤和綠蟬不好答話,便藉故散了牌局。
程雪嵐多留了一會兒,等人走盡,方道,“二少奶奶若想出氣,又有何難?眼下我倒是有一計,不知二少奶奶敢不敢聽。”
“你說!”溫心媛正在氣頭上,忿然道,“只要能狠狠整治她一回,出了天大的事情都由我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