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子有些不認得。不過看長相,卻比酷似其母的鄧恆更肖其父,想來定也是位貴公子。
可錢靈犀認得,這位相貌較為敦厚的公子就是方氏的長子,溫心媛上一世的相公,鄧憫。
“老……老爺。”方氏動了幾下嘴唇,終於說出話來了。只是那聲音抖得,象風中的落葉,讓人想不生疑都難。
驀然看到鄧瑾在身後出現,方氏第一個的眼神是震驚,第二個眼神卻是憤怒的。頓時抬頭掃向後頭的下人們,為什麼老爺都入了府,卻沒有人向她稟報?可在接觸到鄧恆似笑非笑的眼神時,方氏心下了然,卻是又驚又恨又怕。
腦子裡如電光火石般轉著念頭,要是那隻小狗當真在琉璃臺被找到,那連她也免不了要被牽連了!所以她雖是給鄧瑾行了個禮,卻心虛得連頭也不敢抬。
“母親,您這是幹嘛?帶著諸位小姐們打算是去琉璃臺上賞景麼?”鄧憫笑吟吟上前給方氏請安,並適時丟擲救命稻草。
可方氏雖然知道兒子一片好意,卻無法領受,錢靈犀手上抱著狗,那屋頂還站著只鷹,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有問題了。何況是鄧瑾那樣精明的人?
所以方氏不敢心存僥倖的隱瞞,直白的道,“是世子給郡主的狗丟了,眼下錢姑娘的狗和鷹幫忙來找,卻不知怎地,找到此處來了。”
她這番話避重就輕,可鄧瑾是誰?當即一聽就覺出不對勁來。也不說話,先看向鄧恆。
就聽長子呵呵笑道,“嬸孃怕是弄錯了吧?我可從來沒送人什麼狗。前幾日雖是得了只袖狗讓人送回府來,卻是要獻到宮裡去的。爹,此事孩兒前兩天不是跟您說了嗎?”
鄧瑾微微頷首,想起確實有這回事了,當時他見吉祥抱著狗來找鄧恆,聽說為了此狗花了多少銀兩,鄧瑾還很是生氣,以為兒子是玩物喪志,後來聽他解釋才知,是寧太后聽說,嫌宮中寂寞,想要一隻作伴。
方氏一聽,腦子嗡地一聲炸響了。
如果鄧恆是要把袖狗送給哪個姐妹,都無關緊要。只千算萬算沒算到他是要送進宮裡去的,那自己作主給了人,可就平添一樁罪過了。要是進獻之物,都極為難得,鄧家雖富,卻也容不得這樣敗家浪費的行徑。
而溫心媛更是臉色煞白,她也是時常在宮中行走的,自然知道私搶貢物甚至毀壞貢物的罪過。相比起這個來,鄧恆不是把狗送她的打擊反而輕了。
鄧瑾銳利的眼神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那個相貌衣飾並不出眾,但通身氣度沉穩的女孩身上,見她遇著自己眼神,絲毫沒有怯懦之意,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再瞧一眼落在琉璃臺屋簷上的鷹,再瞟瞟錢靈犀手上明顯受傷的狗,鄧瑾先沒說別的,只問方氏,“夫人,你說你們找狗,就找到這裡來了?”
他的語氣雖然依舊溫和,可方氏心裡已經打起了鼓,抖著嗓子應了一聲,“是……只是不知到底在不在……”
“那就上去看看吧。”鄧瑾意外的好說話,讓方氏更加緊張了。依舊蹲在雪地裡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連站都站不起來。
還是鄧憫眼看著不對,對妹妹使了個眼色,鄧慕貞才大夢初醒般上前扶起了方氏,順勢急急耳語,“母親鎮定,鎮定!”
她顧不得尊卑之別,狠掐了方氏一把,才讓方氏慌亂的心冷靜下來。再看一眼鄧恆,方氏梗著脖子咬牙跟上了鄧瑾。
鄧恆隨後微微一笑,卻是走到錢靈犀的面前,輕聲問,“這狗兒我來幫你抱吧。”
錢靈犀烏黑的圓眸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把胳膊收緊,似是怕他搶一般,抱緊加菲,跟上了大部隊。鄧恆略有些訕訕的低了頭,卻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溫心媛看著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自己一眼的鄧恆,眼中的失落,臉上的寒霜一層層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