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厲色的將其痛罵一頓,只怕他還更會歡喜。
偏著頭想了想,錢靈犀微微一笑,知道怎麼回信了。
晚間,石氏回了房,跟錢文仲悄悄商議起一事,話未出口她卻有幾分不好意思,錢文仲看著她這吞吞吐吐的樣子著急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難道跟我還藏著掖著麼?是不是那嚴家又打發人來了?”
嚴家來提親之事,石氏後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絕,把事情一五一十講給錢文仲聽了。錢文仲倒是乾脆果斷得很,就以南北生活習俗不同,又不忍讓他們骨肉分離為由,令宋大娘去回話了。
嚴家經此番回絕,多少也明白了些錢家的心意,總算是偃旗息鼓了,並未再多說什麼,只稱自家到底門檻低了,沒福氣高攀。石氏雖有些不忍,但也不好再流露出什麼藕斷絲連的意思,給人遐想。她閉口不談了,宋大娘自然乖覺得很,也不再多提。
見錢文仲想歪了,石氏橫他一眼,“人家又不是討不著媳婦,幹嘛總盯著咱們家?我是想,讓靈犀和敏君結拜金蘭姐妹,更近一層。”
既然話已出口,她索性說得更開,“日後但凡咱家的物產,全都分她一半,否則她眼下這身份,只怕將來會給人說閒話。”
錢文仲略一沉吟,明白夫人此舉的意思了,錢敏君是獨生女,若是將來他們二老過世,她就沒有任何兄弟姐妹可以相互扶持,如果讓錢靈犀跟她結拜,在她們嫁人之前把文契交待分明,那將來就是錢敏君的夫家有意見也無法再提。
石氏有些赧顏道,“我原想著能把靈犀過繼進來最好,但她家爹孃未必捨得。總歸是兩個女孩兒,日後都是要嫁人的,咱家又不是多有錢,也就不必爭這些了。但我想給她們姊妹倆定個名分,讓她們心裡記得彼此是比外人要親的姐妹。將來雖說多半是咱們敏君要倚仗她的地方多些,但也說不準靈犀也有用著敏君的時候,總之多個姐妹,彼此不是多份依靠麼?”
錢文仲呵呵一笑,明白石氏能說出這番話來,還是下了頗大的決心。之前他把錢靈犀收做義女,石氏是很不高興的,甚至都不肯承認她的身份。但事到如今,彼此相處得越來越象一家人,石氏此舉,不僅是想給錢敏君尋個依靠,更有對錢靈犀的一份愧疚與補償的意思在裡頭。若非出自真心,她是斷然不會提出這種要求。雖說自家沒什麼錢財給她繼承,但錢文仲再怎麼說也是個官宦之身,光是有這層身份,日後在錢靈犀的婚配上就能給她更好的選擇。
“夫人此言甚合吾意,要不咱們就在過年時擺桌酒,請幾個人把此事辦了?”
見他也同意,石氏喜上眉梢,“老爺若是同意的話,妾身想去把上回給敏君及笄做正賓的文老夫人請來做個見證,您看可好?”
錢文仲聽著卻搖了搖頭,“前幾日我去大帥那裡赴宴,知府大人也來了,聽說文老夫人又犯了腿疾,只怕哪裡都不樂意出來。”
石氏聽著一怔,這老太太對自家兩個女孩兒評價不錯,她心裡一直還挺惦念的,“那我們能上門去探望探望麼?會不會又給高監軍說三道四?”
知道高傑的心病後,他們一家都很無奈,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賬,有人願意記一輩子你也沒辦法。
錢文仲早懶得去費心化解了,想想道,“這個應該無妨,橫豎過年,你帶孩子去拜個年也是禮尚往來。到了那裡,你也可以伺機把她們姐妹的事提一提,若是文老夫人高興,願意做個見證就最好,不願意我再找別人。”
石氏嗔他一眼,“難道妾身是這麼不懂事的人,明明人家不願意還會勉強?”
夫妻一笑,將此事議定,便歇下了。
而錢靈犀也因收到的家書,去空間裡與錢綵鳳相會了。可錢綵鳳卻一反平素的樂觀,鬱鬱寡歡的愁眉不展,這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