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相親了。
他們夫婦不光替女兒打聽了,連錢靈犀那兒也有後備的了。只是眼下看來,錢靈犀的終身大事只怕不要他們操太多心,現成的就有人選,但該留心的還是先留心著好。只是眼下,看兩個女孩兒那玩物喪志的樣兒。石氏還是不太順眼,正待教訓幾句,忽地有客上門了。
把人請起來一瞧,卻是個官媒,打扮得十分體面,笑如春風,進門就給石氏道喜,“夫人好,奴婢受貴人所託,來給錢大姑娘提親!”
剛才還自嘲沒人要的錢敏君一聽這話就愣了,給她提親?還是官媒?那對方是誰?
新的一季莜麥在春天種下去了,眼下正是要準備秋收的時候,負責種地的官兵不忙,負責統籌安排的錢文仲可忙得直跳腳。
去年官員耕種只是小範圍內試行,比當地百姓種的時間晚,所以耕牛工具什麼的都好借。今年可是應季和當地百姓一起播下種的,而且是在全軍範圍內大面積耕種,那麼多的地得要多少耕牛工具才安排得過來?
從八品參軍升任戶部主事,錢文仲俸祿沒加多少,但乾的活卻是呈幾何倍數的膨脹,但他能叫屈麼?太上皇都親自到這兒來視察了,除了好好幹活,他還能怎麼辦?
幸好樊澤遠回來了,原先左護軍七營的差使由他安排人兼了去,錢文仲才得以騰出手來,成日就在軍部衙門裡上班,準備即將到來的收割事宜。雖然離家近了,但他卻越發的早出晚歸,甚至一連幾天都回不來,就歇在衙門裡,很是辛苦。
今兒正在那裡跟些同僚研究收割的先後次序,忽地,家丁長生慌慌張張的跑來了,“老爺,夫人請您趕緊回去一趟。”
錢文仲不悅的眉頭一皺,“沒看到我正忙著嗎?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
“這事兒不能等啊!”長生急得一拍大腿,附在自家老爺耳邊嘀咕了幾句,錢文仲一聽,也是吃了一驚,看看屋裡正商量事情的幾位官員,幸好沒有領導,都是差不多級別的,便賠了個不是,“家裡出了點急事,得回去一趟,還請各位海涵。”
“沒事沒事,你快回去吧。”同僚們都很通情達理,這也是石氏平時會為人,和這些官夫人交往得好,他們也知道錢夫人是個知禮識禮之人,斷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干擾錢文仲的工作,眼下這麼著急的來找,必是家中出了大事。
錢文仲慌慌張張趕回家,官媒還沒走,妻女正眼巴巴的盼著他。喘了口氣,定了定神,他叫官媒上前細問,“你說說,究竟是何人前來向小女提親?”
官媒姓成,是個很能幹的中年婦人,當下盈盈向他施了一禮,笑容燦爛,“是代郡王,向府上的大姑娘求親。”
成大娘還沒說過這麼大來頭的親事,心裡早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得玉成此事,好在自己的姻緣簿上寫下大大的輝煌一筆。
錢文仲一屁股坐下,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是洛笙年?他要娶錢敏君?
茶樓裡,一個面目俊雅的年輕人正送一位衣飾華貴的老者出來,親自扶他到了轎前,再拜了一拜,“那一切就拜託老國公了。”
“好說,好說。”老者笑得很開懷,轉身上轎走了。
趙庚生站在街角,瞧見這一幕,心中有著說不出來的古怪。那隻白孔雀找上錢玢幹什麼?他要拜託他什麼事?
不行,他得趕緊去看看。趙庚生顧不得會失約於韓燧,大步就往錢家而去。但錢玢所乘那頂小轎也怪,竟是和他走著相同的方向,趙庚生心中更是警鈴大作,拔腿跑了起來。
氣喘吁吁的衝到錢家,一推門,差點跟正要出來的成大娘撞個滿懷。送人出來的趙大娘趕緊給成大娘扶到一旁,給趙庚生打了個招呼,往裡回稟了一聲。
趙庚生卻頓時誤會了,指著成大娘問,“你個媒婆上我們家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