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靈犀只怕他是有些話要單獨跟他們商量忙推了林氏一把讓她帶兩位嫂子下去。
徐荔香臉瞬間白了,躊躇著不敢離開董霜兒疑心更甚,可錢文仲卻不再肯多說什麼只道衙門眼下正忙著,他還得回去幫洛笙年處理許多事情,只讓家裡人擺飯,吃完便走了。
徐荔香明顯鬆了口氣,前腳見徐文仲出了門,她後腳也躲回房間,藉口乏了,誰來敲門也不理。
林氏很生氣,錢靈犀眼見徐荔香這樣態度,心知其中必然有鬼,便故意在門口勸道,“娘,咱們快收拾東西去看大哥吧,到了那兒,您還有什麼不能問的?”
林氏想想也對,重重冷哼一聲,不再糾纏了。可她一走,徐荔香在屋內又坐臥不寧起來。方才在衙門裡一對質,那唐竟熠竟是把什麼事都抖了出來。
包括看見她打小泰來生辰八字之事,當時錢揚威和錢文仲的臉色可不怎麼好,但是當場卻都沒有發作。
那私分稅銀之事他是推得一乾二淨,而售賣被洪水淹過的果醬,也成了徐荔香隱瞞事實,誆他做的。眼下唐竟熠倒裝出一副正義模樣,言之鑿鑿的反咬錢家一口,恨得徐荔香直咬牙。
而最可氣的就是他還哄騙著徐荔香在一張契約上按了手印,有了那張契約,徐荔香真是百口莫辯。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她是以高價把那批果醬賣給了唐竟熠,並確保質量並無問題。而據唐竟熠稱,這批果醬銷售出去之後,是有問題來的,見好些人都上吐下瀉,他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是以出面檢舉。
可徐荔香大字不識幾個,哪裡知道這契約上的內容是什麼?當初唐竟熠說賣東西要個憑據,她就稀裡糊塗按了指印,要知道她連一文錢都還沒收到呢,誰知道會簽了這樣一個要命憑證?
聽著林氏和錢靈犀出門了,徐荔香是越想越心慌。
錢靈犀之前的話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她是妻,你是妾……要是你敢以下犯上……隨時都能把趕出家門!”
眼下雖不是徐荔香以下犯上,但她也知道,自己是真的闖大禍了。錢文仲剛才不說,並不代表永遠不說,更不能說他背地裡對自己沒有意見,還有錢揚威,走的時候那樣望著她的眼神,徐荔香想起來都心驚膽戰。他們會不會跟對錢綵鳳那事一樣,靜悄悄的就把自己給休了
怎麼辦?她一定得給自己想個法子,將功贖罪才好。
對了,還有錢綵鳳!徐荔香跟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只覺豁然開朗。這事說白了就是因為錢綵鳳鬧和離引起的,只要把錢綵鳳送回去了,就算是讓唐竟熠打兩下子出出氣,他心頭的火一消,這事不就了了?小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徐荔香越想越覺得可行,頓時行動起來。
裝出一副認錯的樣兒,假裝說要幫小泰來洗尿片子,端著盆子去了井臺。幸好眼下房子大了,家裡人大半又去了衙門探望錢揚威,董霜兒躺在內屋不知道,唯一管事的錢綵鳳又在裡屋沒在意,倒是給徐荔香尋著個空兒偷溜了出去。
一上街趕緊就叫了輛車,匆匆趕到唐家,卻見唐竟熠才用完飯,此刻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太師椅上得意洋洋。見她來了,以為是錢家派人來服軟的,態度傲慢之極。
徐荔香這會子倒是能仲能屈得很,頓時就賠笑著對他道出來意,“……我知道妹夫你不是有意告我們的,只要你撤了那狀子,不再告了,我去把二妹勸回來,如何?”
唐竟熠先是嗤之以鼻,可隨後卻冒起了壞水,裝作很心動的樣子問,“你這話可當真?”
徐荔香只求擺脫眼前的困境,自然答得痛快,“當真,一定當真!”
“那好!”唐竟熠心中冷笑,“你若真有誠意,現在就想法把她送回來,我立即就去衙門撤回狀子。”
徐荔香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