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難不成是房家出了事?
應該不會,房亮那位得勢的叔叔雖然當過官兒,但早已經致仕。聽房亮說起他這位叔叔家財頗豐,性格也如閒雲野鶴一般,不耐煩那些案牘勞形,所以當年是主動藉著丁憂請辭。後頭雖有機會起復,卻也失了興趣,除了積極提攜族中子弟,別的事倒不見他操心。
這話翻譯過來,錢靈犀是這麼理解的,就是那位房大叔當過官了,名聲有了,銀子也撈夠了,所以趁著勢頭正好就金盆洗手了。當然,估計他也是看到自己能力有限,不可能爬得太高,所以乾脆離開名利場,做個富貴閒人,以保晚年安樂。這就跟那些明星號稱在當紅時引退一個道理,真正洗手不幹的,絕對不會是當紅炸子雞,肯定是到了一定的瓶頸,或者遭遇什麼不方便說的事情,才會這樣決定。
姑且不論這位房大叔為官水平如何,單從這件事本身來看,也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明哲保身,又不會急功近利之人。
一般說來,這樣的人行事必定謹慎。那他肯定不會惹上大的事情,如果說他遲遲不回信,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不同意房亮和自己的親事。
可這樣的話,錢靈犀不好對已經愁眉苦臉的苦瓜房亮說,只拿前頭的那些大道理來安慰他,“……照你平素說來,你叔叔想必無事。房叔房嬸又身子康泰,年前不還來信說家中一切安好麼?想來也是不會出事的。有可能是錯過了信差的時間,且再等等吧,你也不必過於憂心了。”
房亮聽得眉頭稍稍舒展,可再一眼錢靈犀,他的眉頭卻又揪緊了。
從小一處長大,錢靈犀倒是看出一點端倪來了,“莫非你憂心的還有旁事?”
“不!沒有的事。”房亮陡然慌亂起來,可這欲蓋彌彰的態度更加令人生疑了。
錢靈犀想想道,“不會是衙門裡出了什麼事吧?那你可不許瞞我,快說!官場上的事情可大可小,房亮哥哥你可別傻乎乎的就自己扛了。不管遇到什麼事,家裡人一起商量豈不比你自己著急強?何況乾爹為官多年,經驗老到,若說旁人幫不上忙,他卻是一定能幫得上的。”
看錢靈犀認真著一張小臉,關切的看著自己,房亮的眼神突然莫名閃爍起來,他嘴唇囁嚅著,似是想說什麼,可到底只是微微嘆息,“算是給妹妹說中了,衙門裡確實出了點事。全怪我自己不當心,弄錯了卷宗,給盛大人好一通責罵,還下令罰我三個月的月俸,以示警戒。我……我實在慚愧,不敢跟你家提起,怕惹得長輩們見氣,也怕你……不肯理我。”
錢靈犀聽著最末一句,耳根有些微紅,清咳兩聲,把那股子熱意強壓下去,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鎮定自若,“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哥哥何必如此自責?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犯點錯也算不得什麼。這就好比我在廚房裡折騰飯菜一個道理,就算是做得極熟的魚圓子,我也不能保證回回都成功。象前日就做鹹了,只好拿去下麵條。這人要做事肯定免不了犯錯,不犯錯的肯定是從來不做事的人。哥哥只要牢記這個教訓,往後不再犯也就是了。”
房亮勉強笑了笑,“聽了妹妹這話,果然心裡好過多了。對了,你那魚圓還有沒有剩的?我不怕鹹,給我吃吧。”
錢靈犀能逗他一笑,自覺很是滿足,房亮就算一時不能完全釋懷,可過些天總會好的。故而繼續打趣,“眼下天也漸熱了,哪裡還敢久放?就算再不好吃,我也強逼他們全都吃下了。好不容易才得幾尾魚,就算不是自家買的,可也不能糟蹋。”
房亮聽她故意裝出兇巴巴的樣子,不覺莞爾,自然而然就多嘴問了一句,“那魚不是買的,難道是自己撈的?”
呃……錢靈犀突然有些後悔,不該拿此事做比喻。可想了想,她迎著房亮的目光,坦然道,“魚是鄧世子送的,不知他從哪裡弄到兩條白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