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也讓定慈一雙老眼狠狠閃了幾下。
錢靈犀她是見過的,可這幾個丫頭卻是頭一回照面,毫不違心的說,這幾個丫頭可比錢靈犀漂亮多了。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段有身段,這誰家的老太太這麼不待見孫媳婦,非要弄這樣幾個小妖精來添堵?
垂眼轉動著手中的念珠,定慈師父不由得暗念幾聲佛,對於錢靈犀會請自己和姐姐來坐鎮,表示十二萬分的同情和理解了。
既然拿人錢財,她自然就要替人消災。熟門熟路的把場面上的客套話一說,就給三個姨娘分了經書,教她們去唸。
閔公公配合工作做得很到位,就這麼點短短的時間,已經收拾好了一間乾淨的小房,擺上香案,供奉了一尊玉觀音,可以請她們過去了。
定慈師父很滿意,淨嫻師父也很滿意。
可蝶舞不滿意。把經書把旁邊一擱,理直氣壯的道,“我識得字少,不認得。”
“沒關係。”定慈師父很是慈祥可親的望著她,“姑娘有所不知,我們鄉下人大都不識字,是以大部分唸經都是由我們帶著的。眼下不僅是淨嫻,就連她那丫頭阿菊都會了。”
錢綵鳳眉頭一挑。阿菊可愛幹這差使呢,頓時上前拿起經書,盛氣凌人的道,“請姑娘跪下,跟著我來誦讀,有不明白地方,就請師父解釋。”
定慈微微一笑,在旁邊為她準備的椅上坐下,還不忘囑咐錢綵鳳,“既然還有一位姨奶奶不方便過來。就請淨嫻師父過去瞧瞧吧。眾生平等,總不好為了她一片孝心就冷落了她。”
這配合得實在太默契了。錢綵鳳早就想去會會那位貌若天仙的程雪嵐了。只是她實在太低調,幾乎所有的場合都不出現。
佛曰,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
錢綵鳳非常樂意的請閔公公使人帶路,去看那座山了。等走進那屋子,錢綵鳳只覺眼睛似被什麼灼傷一般,有瞬間的出神。
平心而論。那美人兒打扮得並不出挑,一件翠藍印竹葉紋的家常衣服,底下是蒼黃色的裙。料子雖然不錯,但顏色未免太素淨了些,比之前那幾位奼紫嫣紅的通房丫頭可太遜色了。可當她轉向錢綵鳳微笑的時候,就立即把那幾人全都壓下去了。如冬日寒梅,明豔照人,一騎絕塵。
“姑奶奶好。”程雪嵐客客氣氣的行了個禮,又抱歉的往屋裡看一眼炕上躺著的人,低低賠罪,“知道夫人請了姑奶奶和師父來要給老太太祈福,本該立即過來,奈何母親這幾日著實不舒服,除了我,她又不要旁人,只得留下侍奉了。不過我也會在此齋戒,空閒下來一樣唸經誦佛,並抄寫經書的。”
她輕柔的聲音象是羽毛,拂得人心上舒適無比。錢綵鳳突然無比慶幸自己是個女子,若是男子只怕連骨頭都要酥了。
再看她纖白如玉的手腕上赫然提著一串名貴的翡翠念珠,而桌邊就是一本已經翻開一半的經書,錢綵鳳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定了定神,她在程夫人休息的對面坐了下來,同樣把聲音壓得極低,“你別這麼緊張,先好生照顧你娘吧。對了,聽說你娘身子不好,究竟是什麼毛病,可有找個大夫好生的看一看?”
程雪嵐怔了怔,似是沒想到她居然會跟自己扯起閒話,不過她也很快的從容坐下,跟她拉起家常,“看過了,都說治不好,只能慢慢調養。”
“那你可真不容易。”錢綵鳳假裝無心的問,“對了,我看你這些佛經都舊了,怎麼,從前讀過?”
程雪嵐低垂粉頸,顯得謙卑不已,“實不相瞞,妾身從前還在廟裡住過。”
錢綵鳳忽地問道,“那你怎麼沒有留下,反而又回到塵世裡呢?”
程雪嵐微哽,很快囁嚅道,“我本是想要侍奉佛祖的,奈何母親和義母都不同意,許是我塵緣未了,福氣不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