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犧牲!這不,我不就被你們給弄到這裡來了嘛!
侯亮平分析,**建其實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否則那天就不會有拒捕跳樓自殺的動作。但被捕後不知什麼原因,心理防線加強了。是不是有人向**建透露了訊息?給**建吃了啥定心丸?趙瑞龍、高小琴逃到境外的事,**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侯亮平現在最怕來自內部的暗箭!對手勢力龐大,盤根錯節,無孔不入,不能不防啊!
這日,侯亮平想著心事,拿噴壺給花澆水——可憐的花兒大都枯萎了,花盆裡到處是枯枝敗葉,陳海醒來非打紅他的猴屁股不可。沒辦法,他不是玩花養魚的主兒,魚缸裡的金魚早死完了,也不知是餓死的,還是撐死的。陸亦可認為是撐死的,他一想事就喜歡去喂金魚。
正想著陸亦可,陸亦可敲門進來了。進門後,神色黯然地向侯亮平通報了一個很意外的情況——他的發小蔡成功竟然把他舉報了。
侯亮平一時有點蒙,驚愕地看著陸亦可:什麼?蔡成功舉報我?
陸亦可點點頭,道是訊息機密而可靠,來自京州市公安局。昨夜在公安局看守所,蔡成功忽然驚恐不安地要舉報,值班看守一聽是舉報省反貪局局長,立即上報,京州市檢察院連夜接手。檢察長肖鋼玉親自出馬,突擊審了蔡成功整整一夜。趙東來傳話過來,讓侯亮平小心!
這事既突兀又奇怪。侯亮平在屋裡踱步,仔細思索著。
蔡成功怎麼會突然舉報起他了?京州市檢察院怎麼這麼快就盯上了?而且馬上突擊審訊?他畢竟是在職的省檢察院反貪局局長、黨組成員,身為檢察長和黨組書記的季昌明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老師高育良下手了?他的這個無賴發小和大人物高育良應該扯不上關係吧?
侯亮平不認識京州市檢察院檢察長肖鋼玉,對此人一無所知,便問陸亦可:肖鋼玉是怎樣一個人?可否溝通一下?陸亦可說:肖鋼玉是從省院調走的副檢察長,口碑不好,架子大,難說話!要溝通也得老季出面溝通。侯亮平又問:蔡成功是不是受到了黑社會恐嚇脅迫,被我們的對手利用了?陸亦可認為有可能,蔡成功本來就反覆無常!
她和趙東來聯絡了,擬調看守所的監控錄影,查實是否有人威脅蔡成功。
陸亦可很著急,說罷要走。侯亮平卻把她叫住了,鄭重交代:亦可,不管發生什麼事,哪怕我被隔離審查,拘留逮捕,你們也要儘快攻破油氣集團這個堡壘,一旦攻破,他們就會土崩瓦解。陸亦可憂心忡忡:對手只怕也會想到這一點,肯定要在**建身上繼續做文章。
侯亮平點點頭:判斷正確!我們馬上要再審**建,我親自去審!
陸亦可感覺蔡成功舉報茲事體大,建議先向季昌明做個彙報。侯亮平擺手:不必了,這是打仗,我們要珍惜每一分鐘!陸亦可見他這麼鎮定,也寬了些心,探問道:侯局,你好像知道對手是誰?侯亮平坦然一笑:當然!肖鋼玉是誰我不知道,但他後面的那個人我知道!
送走陸亦可,侯亮平開始收拾屋內的花卉綠植。這日他變得非常耐心,把枯敗的葉子一片一片扯下來,放在廢紙簍裡,又將歪斜的枝幹扶正,把土培實,細心地噴水。他像一個真正的花匠,有條不紊地打理著眼前這些不用動腦子的活計。心中卻告誡自己,每逢大事要靜氣,這種時候絕不能慌亂。要向老師高育良學習,老師愛好園藝,把個小園子打理得錦繡一般,恐怕也是複雜的政治鬥爭的藝術呈現吧?
侯亮平回憶起了蔡成功受審時的表現,當時他就在指揮中心。蔡成功說過有生命危險,號子裡有兩個黑社會。他為什麼忽略了呢?因為蔡成功嘴裡沒實話,不可信。現在怕是有人引誘逼迫蔡成功亂咬亂噴了!侯亮平驀地想起,陳岩石到反貪局舉報陳清泉時,無意中向他說起過一件事。老人說,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