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上古戰爭好奇,確切地說,我對上古戰爭發生的原因,過程好奇,對上古之時的大能們也好奇,不知道時隔八千多年,前輩可能滿足我這個好奇心不?”張瀟晗直言道。
姊旖冷笑一聲:“我憑什麼要滿足你的好奇心?”
張瀟晗身子向椅子後背靠靠,上下打量著姊旖,這個眼神和動作並不禮貌,若是年輕修士做就顯得輕佻了,不過張瀟晗這般外貌,更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者在容忍著年輕人的胡鬧。
“因為只有我能回答你的問題,姊旖前輩,我手裡要是沒有你感興趣的東西,你以為我會來找你嗎?”
張瀟晗瞧著姊旖英氣逼人的面容,想象了下綾夙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美麗,一個當時還天真爛漫,喜歡一個人就明明確確地表示出來,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一個卻是表面上落落大方,暗地裡卻是陰謀詭計,將誰都要玩弄於鼓掌之中,若她是千杳,選擇誰簡直太簡單不過了。
不過帝子所在的世界,那是高不可攀的帝王之家,婚姻都該是聯姻的吧,她畢竟不是千杳,也沒有在那樣的圈子裡生活過,所以,她是不可能猜想到千杳心裡真正的想法的。
“你知道你在與誰這麼說話?”姊旖的聲音忽然壓低了些,眉眼裡漸漸升起戾氣來,房間裡的氣氛都好像凝固了。
從進入到這個房間裡,洛陽錦和木槿宋辰砂就一言未發過,而姊旖到來,一個眼神就壓制住了三個男人。
不是說張瀟晗感受不到姊旖的氣場、壓力,而是她本來就對大人物只有修為實力上的自卑而沒有身份差距的壓力,再有就是,以她先如今的外貌,不是破罐子破摔,也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姊旖眼睛裡的戾氣再重,在她眼裡都是風淡雲輕。
張瀟晗眯眯眼睛,眼角下垂的眼皮讓她這個表情有些陰險,在這個外貌之下,更有些老謀深算。
“前輩沒有覺得我身上的遭遇很熟悉嗎?有句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張瀟晗似乎不大夠資格做前輩的朋友,我也沒有想過高攀,不過,敵人的敵人總不會是對手吧。”
張瀟晗提到朋友二字,姊旖的神色露出譏諷,可後邊聽到對手二字,臉上的譏諷凝固了下,唇角緩緩向上勾了勾:
“對手?張老闆認為你是我的對手?煉神術是我給你的,太乙神術也是我傳授你的,你的那個可以看到靈氣的視線,在我這裡也不是秘密,張老闆,你拿什麼做我的對手?”
“姊旖前輩,當日,我才是七百歲還是八百歲?現在我可是快一萬歲了。”張瀟晗意味深長地道:“我張瀟晗一直不缺的就是機緣。”
“包括你這張面孔?”姊旖的話聽著是嘲諷,可是隻要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是嘲諷了。
“我還有命來見你,前輩不覺得很難得了嗎?”張瀟晗沉默了下,很是耐人尋味地說道。
姊旖沉默了下。
“為了表示誠意,我先給前輩錄製份玉簡吧。”張瀟晗說著拿出一枚空白玉簡抵在額頭,不多時放下,輕輕向前一送,玉簡飄在姊旖的面前。
洛陽錦一直眼神複雜地望著張瀟晗,他比任何一個修士都瞭解女修對於自己容貌的愛惜,更瞭解服食了定顏丹的女修愛美的心裡,可從見到張瀟晗之後,她就表現出不是那麼在意的樣子——不是不在意,而是坦然接受了這個狀態,在無法改變的情況下不做無謂的悲傷,難過。
這個樣子的張瀟晗,讓他心裡有個感覺,就是張瀟晗一定可以重新拿回她的身體的,她一定是有自信可以恢復她的容貌的。
如果身邊有這樣的女修該多好,他一時忘記了八千年前,他就是折在這個女修的手裡的。
一份玉簡,姊旖看了好長時間,久到房間裡三個男修的視線都落在姊旖的臉上,只有張瀟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