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一聽,臉都擰了起來,“糊塗,你們府上有四房,偏別人沒有出這個頭,怎麼就老太太把這事落到你頭上了,這些年來我也知道一切,你們府上的老太太偏重二房和五房,這事偏讓你去辦,你怎麼就不明白是何意?難怪老太太擔心的讓我親自過來一趟,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姑奶奶糊塗啊。你在府中可能不知道外面傳的什麼樣,人言可畏啊。現在就是咱們程底在外人面前,都要被排擠一番,更何況是你們這本房之人啊。”
程氏聽了不免有些擔心,又覺得嫂子說的太嚴重了,“嫂子,你平日裡是太重規矩了,一點變通也沒有,這事都過去了,莊府要娶二丫頭為平妻,二丫頭早上也醒了一次,看著人也沒事了。在說了嫂子也說了。這趙府裡可有四房,真有什麼錯那也是平坦到各房的頭上,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見她還不知嚴重的樣子,白氏搖了搖頭。“老太太常說姑奶奶看著精明,卻腦子太直,總能看到前面,想不到後面,遲早要吃虧,如今果真奔著老太太的話來了。先不說旁的,就說古家主動提親的事情,我也讓人去打聽了,是古大公子主動提出來的,古府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捧在手裡疼著,趙府雖然落迫了,仍舊讓人上門來提親,可為什麼又突然退親?若真能反對當初就反對了,尋一個家勢更好的。而不是到我這裡來透話,足以見得這次事情的嚴重,外面鬧著蝗災,街上到處是難民,街道上的鋪子半門的大半,更有些開業的被難民進去哄搶,報官有何用?還不是抓幾個難民?所以現在京城裡人人自畏。皇上待府中的態度又那麼直接,你說還有人敢與你們趙府攀親嗎?”
程氏這下了傻眼了,“大嫂,真的有那麼嚴重?”
白氏點了點頭,讓她自己想個明白,看向一旁默聲坐著的趙元婉。惋惜的勸著她,“原本這事不該讓你聽,可現在府中這個情況,人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些年來你一直被嬌養著。也該明白一下處的位置和處境了。不過你到底救過皇上,念及這個,皇上也不會為難你們這一房。”
突然陷入困難,又猛的見到了曙光,程氏忙道,“對,皇上那邊不會為難我們四房的,實在不行,只能讓四爺去皇上那裡求個恩典,看在元婉救過他的份上,賜一門婚事也是可以的。”
趙元婉早在聽到古家又不同意婚事後,就渾身冰冷成一片,被羞的恨不得找個地方鑽起來,她才剛剛接受這門親事,古家卻又不同意了,欺人太甚。
可她一個閨中的女子,能做什麼?只能承受下這份羞辱,明明是趙元喜惹的禍,偏還牽連到了她,這讓趙元婉在心裡又把趙元喜恨了上幾分。
現在聽到母親還要求到皇上那裡,臉都羞惱的燙 ;了起來,聲音也不由得加重,“母親,女兒還有兩年及笄,又不是急著嫁人,就不信尋不到一門好的親事,你現在讓父親求到皇上那裡,不是羞得女兒這輩子不敢出來見人嗎?咱們府上還沒有到那種境地。”
程氏見女兒紅了眼睛,也不由得傷心起來,“我這不是也著急嗎?誰成想好好的事變成了這樣。”
都是二丫頭那個死丫頭,打她回來女兒就沒有得好,現在連女兒的親事也被她牽連了。
看著母女兩個在這裡傷心,白氏也不勸,只等她們說完了,才開口,“既然二姑娘的事情大奶奶奶參與了,不管怎麼樣,等到大房的人回來了,大姑奶奶還是要親自認錯才是,她個晚輩哪裡做錯了咱們先不提,可你是長輩,看著下人打她就是不對。時辰也不早了,府里老太太還等著我回話,哪日裡搬新宅,讓人去送個信,得了空我再過去。”
程氏此時也沒有心思留她,把人送到了院門口,就怏怏的回了屋裡,靠要軟榻上不說話,趙元婉也靜靜的坐在一旁,臉上的傷感之色沒有,平靜的到有些讓人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