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問。
方幼眠明顯也反應過來了,喻凜之所以有此一問,還是因為沒有將她這位“妻子”放在心上,故而覺得她該做的事情出格冒昧。
“你下次時辰過後,兀自睡去,不必再起身來接我。”喻凜道。
他張口吐息之間,方幼眠聞到一些若有似無的酒味。
喻凜出去與人吃酒了,不過他看起來並沒有醉態,還是眼清目明。
許久不見她說話,喻凜想到昨日讓她不要忙碌她吞吞吐吐的緣由,而後再道,“你放心,若母親知道,我會去說。”
她一開始就不想,不過是怕落人口舌,屆時崔氏責罵,說她不好生伺候,說不定還要加以責罰,既然喻凜都這樣講了,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方幼眠垂下眼睛,輕輕的一聲,“好。”
“多謝夫君。”末了,喻凜已經提步往裡面走,她才又小聲補了一句,在後面跟上。
聽到男人的耳朵裡,只覺得她禮貌得有些距離。
他輕聲嗯。
喻凜跟上次一樣,只要他的貼身侍衛處理身邊事,就連丫鬟也不要,熱水已經燒了抬進來,丫鬟都進不去淨室。
方幼眠總不能現在去歇息,就在外面等,她無事可做,又不好拿了香囊出來接著做,畢竟是要過些時日送出去,好歹別提前叫喻凜看見了。
想到他方才吃了酒,便囑咐了小丫鬟去熬醒酒湯來。
她就坐在雙耳香薰爐子當中等待,內室過於安靜,睏意再次席捲而來,方幼眠手肘擱在圓桌上,手撐著腦袋,濃密的眼睫漸漸耷拉下來了,遮住了她漂亮的眼睛。
喻凜出來之時,見到她如前一般坐在燭火下,圓桌前,鬆開了斗篷,她的烏髮攏到一邊去,只穿著雪白的中衣,肩若削成,單薄瘦弱。
一條細細的絲帶將她的腰身束得緊緊的,看著十足細,幾乎一掌就能攥過來,她的小香囊還懸掛在腰間。
難怪書上說要在燈下看美人,“”
他的酒量明明不差,不知是不是因為帶兵打仗多年不沾酒的緣故,在祝家吃了些酒,此刻沐浴淨身之後,胸膛中竟然浮現出絲絲不可名狀的躁意。
喻凜捏了捏眉心,閉眼壓下。
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快要靠近提醒她去歇息之時。
三兩步的距離,她忽而察覺驚醒,便是喻凜也被嚇到,她側過頭來定定看著他,浮上霧氣的眸子顯得有些溼漉漉,人的反應鈍鈍的。
形容看起來有些惺忪,暈乎乎的模樣,旁邊的小丫鬟小小提醒了一聲,她才恍惚站起來,恢復往日的規矩,問。
“夫君已經梳洗好了麼?”
“嗯。”
方氏與白日裡的老實,第一眼叫他覺得的木訥沉悶有所不同,掩蓋不住的女兒家情態,笨拙當中不乏有趣還有些可愛。
“我命人熬了醒酒湯,夫君要不用一些罷,免得明日起來頭疼。”她這樣道。
竟然察覺到他吃酒了,還命人備辦了湯水。
難不成身上的酒氣很重燻到她了?
喻凜頷首,身側的千嶺上前去找小丫鬟拿醒酒湯。
“多謝。”他也道。
兩人相顧無言,喻凜囑咐,“你好生休憩。”
而後又去了偏寢。
男人走後,方幼眠卸下渾身的力氣,忙不迭鑽入寬大的羅漢床中。
雯歌欲言又止想跟她說事,見她困極了,想到明日要忙就沒有開口。
喻凜喝了醒酒湯後,又脫衣上了藥,這兩日不忌口食,即便藥用得上乘,身上的傷口好得沒有那般快,得益於他身子強健,沒出什麼岔子。
後幾日事多,主要管採買瓜果蔬菜糕點酒水的事情,家裡桌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