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她遇到一個同樣下到崖下的山匪。
山匪見到她時,眼睛都亮了,衝上來把她扯進懷裡,一雙手不規矩的爬上她的後背。
夏舞雩只冷冷看著他,這種冷意很奇怪,讓山匪居然覺得心裡打顫。
夏舞雩驀地笑了,明明該是暖如破冰的笑容,卻冷的教人髮指。
她陰惻惻說:「我要勾走你的魂。」
山匪突然覺得喉嚨收縮到一團,無法再呼吸,他捂著咽喉倒在地上,蹬了幾下後就再也不會動了,到死都還睜著眼。
夏舞雩再不看他,繼續尋找,陸陸續續又遇上幾個山匪。
他們眉開眼笑,她也跟著笑。
他們笑著笑著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倒在夏舞雩腳下。
而她還在笑,似一隻喋血的妖魅,欣賞著被她毀滅之人的可笑。
走過一段段崎嶇,撥開一叢叢雜草,夏舞雩發現了地上散落的血跡。
心裡突地就鬆了口氣,她想,山匪們若是受了這樣的傷是一定不會下來的,這血是從冀臨霄身上滴下的吧。血跡能蜿蜒下去,就說明他在掉到崖底時是活著的。
夏舞雩連忙順著血跡找下去。
走了好久,這一路的血跡讓她觸目驚心,她扒開一叢長著刺的灌木,雙手和雙臂被戳了好幾個窟窿。
但她卻顧不得陣陣襲來的疼痛,而是盯著不遠處一塊石頭下靠著的染血身影。
冀臨霄,她找到他了!
夏舞雩邁開腿跑過去,衣服被灌木勾出好幾條口子,布匹撕裂的聲音夾雜她的腳步聲和粗喘聲,驚得冀臨霄忽然握緊手中劍,睜開眼,下意識就要朝來人劈下。
「大人!」
直到他看清了來人是誰,一怔,眼底浮現驚訝之色。
「織艷……」他問:「你怎麼下來了?」
夏舞雩忙跑過去跪在他身前,仔細檢視他的情況。胳膊上有利器的劃痕,大腿上有他自己戳出來的傷處,身上大大小小血跡團團,最嚴重的就是肩膀那裡的裂口。
夏舞雩忙撕下自己的衣服,執著布條給冀臨霄一道傷一道傷的包紮住。
冀臨霄盯著她的動作,詰責道:「誰讓你跑來谷底的!為什麼不趕緊離開西山!」
夏舞雩一怔,話音裡隱有顫抖,「我離開西山,你要怎麼辦?」
冀臨霄說:「我既然敢跳下來,就是有把握活著再走出去。下落時以劍在山崖上減緩速度,這對我不難。讓你逃走你就逃走,你只有先逃走了我才能放心。」
夏舞雩只覺得心裡湧起又酸又熱的一團,她看著冀臨霄渾身的傷,問道:「傷成這樣還說什麼有把握再走回去?只怕路上又遇到一兩個山匪,你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胡言亂語什麼!本官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知道的!你這女人簡直……咳、咳咳!」冀臨霄咳嗽起來,「簡直……不識好歹!」
夏舞雩道:「我不識好歹,我成天胡言亂語,那大人還為什麼要救我?」
冀臨霄似是覺得她問了個很可笑的問題,他板著臉回道:「我們是夫妻,我早說過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護你到底,危險的麻煩的都交給我,你只管自己安全。」
夏舞雩沒有說話,靜靜看著他,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撫上冀臨霄仍握劍的手,幫他緩緩鬆開劍柄。
心裡那股又酸又熱的情緒,此刻更加明顯了,不斷的翻湧著,讓她連眼眶都熱了起來。
夏舞雩苦笑:「大人也真是的,說這種話還這麼一板一眼,這要是拿到別的男人身上,不該是含情脈脈的說嗎?」
冀臨霄臉一黑,「我和你說正經道理。」
「是啊,正經道理。」夏舞雩眼眶裡有淚珠開始打轉,「可是大人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