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了一個大圈子。如蛇一樣蜿蜒的爬過四州的土地,然後吞下自己能吞下的一切利益。在臘月二十三過小年的這一天,在一片喜慶的氣氛中,他終於踏上了大遼屬國北漢的土地。
不同於霸州的繁華,北漢的土地上滿目瘡痍,甚至和剛經歷過戰火的定州雄州相比也相差甚遠。蕭欒看著街道上那些面無表情行屍走肉一樣的北漢百姓,他就一陣懊惱。這樣窮困的地方,自己還能有多大的收穫?之所以搶著要擔當這份差事,就是因為眼紅於每一年南下欽差都能摟的盆滿缽滿。可是眼下北漢貧瘠成了這個樣子,自己還能有什麼豐厚的收穫?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自己是第一個走過易州,雄州這條線路的欽差。這四個州府雖然遭受了戰亂,但是總的來說並沒有遭到致命的破壞。那些漢人的富戶世家的大人物們,總是能給自己很多意外的驚喜。
他一直堅信之所以大遼能在戰爭中保持不敗,就是因為遼國鐵騎依然保持著狼性。而漢人的軍隊之所以一觸即潰,就是因為他們綿軟的好像一群長著肥肥的尾巴的綿羊。矯健靈活的山羊還能在敵人的逼迫下勇敢的頂出自己的犄角,可是綿羊卻只會匍匐在狼的腳下瑟瑟發抖。
到了這四個州,他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他對漢人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那就是漢人都有奴性。只要戰勝了他們,他們往往會選擇服從命運的安排。獻出自己最珍愛的珠寶和女人。
而曾經雄踞幽州的虎賁鐵騎,已經自動被蕭欒所忽略了。那是一群還沒有喪失狼性的漢人,不,那是一群比草原人更像蒼狼的敵人。可是,他們已經絕種了。
進入北漢邊界後不久,從太原來迎接他的大臣,禮部尚書候申已經早早的等在高碑店往西一個叫做安來的小縣城裡。安來縣很小,步行著從南走到北用不了半個時辰,而從東走到西只怕時間會更短。就是在這樣一個小縣城裡,北漢的戶部尚書侯大人帶著十幾個官員上千人的禮儀隊伍躬身站在東城門外。
一路上的荒涼讓蕭欒失望,但是候申率領群臣這樣隆重的接待卻又讓他飄飄然起來。上國天使的身份,在卑微的屬國民眾面前是如此的尊貴。
三十六名樂手吹響了迎賓的號角,十八名鼓手敲響了震天的大鼓。當蕭欒的馬車走入縣城的時候,站在街道兩邊的百姓們開始拋灑花瓣。當然,那花瓣是假的。隆冬臘月,北方偏遠的小城裡,到哪兒去找真花啊。
即便是這樣,已經讓蕭欒有些飄飄然了。他了解北漢的國力,又在一路上看多了北漢的荒涼。所以對於北漢方面能有這樣隆重的迎接儀式,已經讓他滿足。畢竟,頂著禮部尚書這四個字的大官要是放在大遼國內,自己見了人家也得點頭哈腰。可是現在情況卻恰恰相反,正二品的大員在給自己行禮!
蕭欒雖然是契丹的貴族,但卻並不是蕭氏一族的嫡系。就和中原的那些世家一樣,龐大的家族有著無數的細小分支,蔓延至全國上下,而他不過是蕭家十分邊緣的一個人而已。大遼國的蕭皇后有著極尊貴的地位,蕭姓在大遼是尊貴的代名詞。
而蕭欒在遼國內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在南面宮大王耶律極手下像他這樣的幕僚不下五十個人。而其中不乏足智多謀之士,比如韓知谷和盧文進這兩個漢人都十分的厲害。就連王爺都曾經說過,這兩個人就好比一對擁有強壯翅膀的白天鵝,早晚有一天會振翅高飛離開南面宮升到更高更廣闊的天空中去。
在南面宮大王耶律極的幕僚中,蕭欒的地位也不高卻得到了耶律極的信任。不是因為他有過人的謀略,也不是因為他有強悍的武藝,而是因為他有一雙比天空中飛翔的獵鷹更銳利的眼睛。不管是最烈的美酒,還是最火辣的美女,他都能滿足耶律極的需求。比如這次在易州得到的那一對才十五歲的姐妹花,她們有著水蛇一樣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