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花瓣的梅花陣漸漸的也開始出現破綻。原本還能往前慢慢的移動,可是到了後來已經被前後左右的守備軍團團圍住再也不能向前。原本應該六個人組成的小型梅花陣,不但缺了一個花瓣,而且本當是由最驍勇的武士充當花蕊,接應五片花瓣旋轉中的空當。
可是現在充當花蕊的人是周延公,他雖然已經恢復了神智冷靜下來,只是他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可能支援得了四個親兵?四個人不但要面對幾十個守備軍或刺或劈過來的橫刀,還要分心照顧周延公,只片刻就險象環生。
可是看上去不堪一擊的梅花陣,偏偏就如同在河流中飄蕩著一樣,任憑守備軍計程車兵如何衝擊,也砸不壞一個花瓣。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在梅花陣的外面已經至少躺下了十幾具屍體。原本嚎叫著往上湧的守備軍漸漸的被恐懼所籠罩,攻擊的勢頭漸漸的緩慢了下來。在他們面前那四個個個帶傷的親兵簡直不是人,他們四個身上都已經被自己的和敵人的血液浸透,血順著他們的臉往下流,讓他們看上去就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一個守備軍揮刀向前,劉勇攔著他的刀鋒,身邊的親兵一刀抹在那守備軍的咽喉上,血咕嘟一下子從脖子裡冒出來,那守備軍身子一軟,不甘的倒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殺乾淨
蘇懷站在房頂上恨恨的瞪了一眼平安縣令蘇暉,冷笑著說道:“這就是你說的身手高強的手下?上百人圍攻四個人,已經被人放躺下二十幾個,卻連對方一個人都沒殺掉!”
蘇暉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蘇懷所說的周延公是假冒欽差的話。可是大學士蘇秀給他的親筆信裡的確是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冒充欽差之人,一切後果由蘇秀負責。
這話不可信,假冒的欽差不可能會有皇帝的聖旨,不可能會有欽差的印信,更不可能有上百個帶著殺氣的親兵護衛。可是蘇懷卻告訴他,別管那人是不是假冒的,大學士不希望他活著,他就必須死。
按照蘇懷的話來分析,這個周延公大人是蘇大人的政敵。蘇大人不打算讓他活著回到太原府去,而只要自己將這個欽差大人永遠的留在平安縣,那蘇秀就會給他一份大大的前程。在蘇懷給蘇暉帶來的見面禮中,就有一份調任蘇暉入戶部任侍郎的公文。從七品直接跳到從三品,這簡直就是鯉魚躍過了龍門一樣。
戶部侍郎是名副其實的肥缺,可以說肥的流油。從古至今或許都沒有一個人能從下縣縣令的位置上直接升任戶部侍郎,這中間跳躍了多少級別算都算不過來。
肥缺肥缺,再肥缺了才行,蘇暉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戶部裡面一個缺都沒有,更別提侍郎這樣的高位了。當然,就算他知道也沒有關係,蘇家的大管家會嚴肅的告訴他,只要大學士想把他調到戶部任侍郎,那就絕對沒有問題。
蘇暉信了,所以他把賭注從周延公身上移到了大學士蘇秀身上。畢竟大家都是同宗同族的人,總比姓周的靠譜一些。而蘇暉最大的依仗則是這平安縣,在這裡,就是他的地盤。他若是想弄死一個人簡直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哪怕是一支很強壯的螞蟻。
只是不管蘇暉還是大管家蘇懷,都不曾想到那四個親兵的戰鬥力居然如此的強悍!裡裡外外二百多守備軍士兵圍攻,就算是累也能把他們累死了。可是那四個人簡直就是四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一樣,雖然他們的汗水已經溼透了衣服,雖然他們的視線被血水遮擋著變得模糊,但是他們依然能精準的看到守備軍士兵的破綻,精準的割斷對方的脖子。
屍體已經在梅花陣的外面圍成了一圈,就好像堆砌起來一道將近半人高的血肉圍牆。圍牆外面的人想衝進來殺死牆裡面的人,而牆裡面的人則用橫刀招待叩門的貴客。血變得如此的不值錢,連街道上還沒來得及融化的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