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飛上了天堂,或許飛下了地獄。
他才剛剛倒下,衝在他後面計程車兵因為失去了屏障,立刻就被四五支弩箭釘死。他的身子被弩箭的力度撞擊後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只是他卻沒有力氣讓自己站穩就一頭栽倒了下去。胸口落地之後,插在胸口上的弩箭被身體重量壓著,在他的後背上扎穿了出來。帶著血的箭尖將皮甲割破,然後將鮮血從軀殼中釋放了出來。
一名周軍士兵的咽喉被弩箭刺穿,他想吼,但是嗓子裡被堵上了東西,他只能沙啞著發出了幾聲短促的不清晰的啊啊的叫聲。他拼命的抬起手想將堵住自己咽喉,使自己無法呼吸的東西拔出來。終於,當他觸碰到咽喉上的弩箭的那一刻,雖然他的喉嚨依然被卡著,但他還是感覺有一股清冽的空氣進入了身體裡。他的手顫抖了一下,臉上帶著一種滿足的表情死去。
衝在最前面的周軍士兵們,如同被機槍掃射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有的人被弩箭射穿了大腿,卡在大腿裡的弩箭疼的他嗷嗷的叫,但他卻不敢將那支箭拔出來。因為他知道,一旦那支插在血管位置上的弩箭脫離身體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因為流乾了血而死去。他躺在地上,儘量的挪動著身體躲避著後面袍澤們的腳步,在死亡的夾縫中艱難的尋求著活下去的機會。
在損失足有千餘人之後,北門大營的周軍終於衝過了兩百步這個死神設定的門檻。但是迎接的他們的,確實拿上千名已經將狼牙箭搭在步弓上的漢軍弓箭手。隨著指揮官的一聲令下,嗡的一聲,上千支狼牙箭咆哮而出。
萬餘名周軍士兵,衝過五十米死亡線的時候,已經損失了一千五百多人。漢軍的弓箭手開始有秩序的退入方陣中,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隊隊手持著足有三米長步槊的步兵。這些步槊,有著長達三尺的鋒利的槊鋒,可以輕而易舉的切開人的肌肉,然後將人刺穿。步槊不同於馬槊,雖然在長度上佔據優勢,但卻不具備馬槊那種良好的彈性。所以步兵們無法像騎兵那樣,藉助戰馬的力度將敵人刺穿後彈飛。他們手裡的硬槊,不具備這樣良好的效能。但是,卻依然是一件殺人的利器。
端著盾牌的周軍士兵,一手持盾,一手緊握著鋒利的橫刀,吶喊著衝了過來。就好像奔騰的洪流一樣,毫無花哨的狠狠的撞在漢軍組成的堤壩上!
血花如同浪花,撞擊在堤壩上的洪流立刻就將浪花激盪起來,翻滾的浪花是紅色的,觸目驚心。
一個年僅十七歲的漢軍士兵死死的握著自己的步槊,他將步槊的槊杆穩穩的頂在地上,槊鋒微微揚起。他的呼吸是粗重的,胸口在劇烈的起伏著。還沒等他將自己的緊張情緒壓制住,第一個周軍士兵揮舞著橫刀就衝了過來。這個漢軍小夥子清楚的記得將軍們平時訓練時候教給他的殺人技巧,雖然緊張,但卻毫不遲疑。他的動作並不大,僅僅是稍微調整了一下步槊的角度和位置,然後那名兇悍的周軍士兵就好像自己撞上來一樣,將胸口狠狠的頂在閃耀著金屬光芒的槊鋒上。
噗!
鋒利的槊鋒輕易的刺穿了這個周軍士兵的皮甲,然後再輕易的刺穿了他的胸膛。槊鋒從他的後背上冒了出來,但是慣性的緣故,他的身體依然往前移動著,又往前衝了三步,他的身體卡在槊杆一半的位置上再也無法前進。被洞穿了的心臟包裹著冰冷的槊杆,血順著槊杆流下來,很快就浸溼了那名漢軍少年的雙手,一片膩滑。
漢軍少年還沒來得及將那具周軍士兵的屍體用腳蹬出去,第二個周軍已經衝了過來,他只能咬著牙,帶著那具屍體再次揚起步槊。很快,第二具屍體也掛在槊杆上,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第一個周軍士兵的屍體。漢軍少年吃力的挪動著沉重了許多倍的槊杆,對準了第三個朝自己殺過來的周軍士兵。那兩句掛在槊杆上的屍體,搖搖擺擺。
終於,漢軍少年再也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