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被砍得血肉模糊,一把菜刀深深的陷入死者的脖頸裡,侯昌明慘死的情景一遍一遍在鍾銘的眼前閃過,多麼熟悉的場景,在哪裡見過呢?
鍾銘拿過薛菲的口述記錄,翻看著,他的眼前突然一亮,緊緊盯著死者詳情記錄:
死者:侯昌明籍貫:xx縣xx鎮小侯村
xx鎮不就是自己十二年前當所長的鄉鎮嘛,小侯村,小侯村,鍾銘反覆念著這個村莊,他突地站了起來,心口感到隱隱地作痛。
臉被砍得血肉模糊,一把菜刀深深地陷入死者脖頸裡面,當年那個蘇田的死亡的景象閃現在鍾銘的面前,難道侯昌明就是那個小侯村的?一個鄉鎮不會有兩個小侯村的。
侯昌明和蘇田死亡的樣子重疊在一起,多麼的相似,鍾銘覺得心中有些憋氣,他做了幾次深呼吸,才覺得好受些了。
“蕭天,和薛菲取得聯絡。”鍾銘對一旁的蕭天說。
“啊。”蕭天拿起電話。
“鍾對,她在她的父母家。”蕭天沒有掛電話,等著鍾銘的指示。
“讓她在那裡等著,不要外出,”鍾銘拿起手機匆匆地走出了辦公室。
警車伴隨著車水馬龍的車輛向前行駛著,鍾銘心中的隱痛再次陣陣湧起,很多年他沒有這種感覺了。
正源小區僅次於文陽小區,也是侯昌明的傑作。
鍾銘正要按動2號樓405的門鈴的時候,門忽然自己開啟了,從裡面首先走出來的並不是薛菲,而是一個男人,根根直豎的寸頭下是一張蒼白的臉,目光深邃,彷彿兩個無底的深淵,讓人無法看到裡面隱藏著什麼。
鍾銘心中一凜,這張面孔,這樣的眼神,似曾相識。
“鍾對長,你來了,請進!”薛菲緊跟著那個男人走了出來,看來她正要送這個男人走。
那個男人看了鍾銘一眼,眼中一股寒意閃過,雖然只是那麼一瞬,但幹刑警多年的鐘銘還是察覺到了,那個男人向薛菲擺了擺手,徑直下樓去。
“不巧,打擾你們了。”鍾銘跟著薛菲走進房間。
“不,沒事,他是我請的律師。”薛菲臉一紅,忙解釋到。
鍾銘看了看薛菲,前兩天那種恐懼驚慌不見了,丰韻的身體,紅紅的嘴唇,讓人無法相信,她剛剛經歷喪夫之痛。
“律師?”鍾銘和薛菲分別坐在沙發的兩旁,“也許我不該問,有什麼事嗎?”
“這……”薛菲有些遲疑。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問題。”鍾銘看出薛菲有隱衷。
“不,不,也沒有什麼,”薛菲一笑,“我丈夫死了,我還年輕,總不能……我和他的母親在財產的分配上有些分歧,所以……”
“哦,”鍾銘輕聲應了一聲,他明白了薛菲請律師的意思,他心中好笑,丈夫剛剛死,就想著後步了,那個死了的侯昌明也夠可憐的了,可見兩人的夫妻感情如何了。
薛菲似乎看出了鍾銘的意思,低下了頭。
“啊,我來是有些事要問你?”鍾銘把話轉移到正題上來。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薛菲將滿頭的秀髮向後甩了甩,把剛才的尷尬也甩向腦後。
“你的記錄上寫著,你丈夫的籍貫是xx鎮小侯村是嗎?”鍾銘看著薛菲問道。
“是啊,侯昌明就是這麼說的。”薛菲聲音很甜美,不像將近四十的人。
“你聽侯昌明說的,難道你沒有去過小侯村嗎?”鍾銘知道再用“你的丈夫”這個詞語已經不適合薛菲了。
“從來沒有去過,我們結婚時,就是在縣城。”
“這麼說,小侯村就沒有什麼親人了嗎?”
“有,他還有個叔叔在小侯村。”
“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