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溢位眼眶的溼潤。
突然一把扯過掛在旁邊的貂裘披風,將肖傾宇裹的嚴實,打橫抱起向外走。
帶著病弱的肖傾宇去冰天雪地的袖手崖,無疑對他有害無益。可這是方君乾愛人的方式,即使明知後果,即使天怒人怨,他也要實現所愛之人的最後心願!
方君乾抱著肖傾宇直奔馬廄,沿路碰人不知凡幾,可無一人敢逆此刻寰宇帝的意願,眼睜睜看著他在皇宮縱馬,帶著重病的肖傾宇,飛馳而去。
方君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袖手崖的,只記得沿路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白的刺眼,白的心悸。
肖傾宇躺在他懷裡,面板蒼白如瓷,荏苒不勝衣。
方君乾的身體,還有溫度,他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男人有力的心跳。
一點點地加重了雙臂的力量,緊緊地,抱住方君乾。
他還是想再多看一眼。
就再,多看一眼……
等心跳、呼吸都停止,那才是真正的永遠。
等他走後,方君乾睜開眼睛後的那個世界裡,不再有他的存在。
袖手崖頂,積雪沒膝。崖上孤零零矗立著一株百年桃樹。在這寒冬時節,花落葉盡,瑟瑟凋零。
方君乾坐在崖頂,頭深埋在肖傾宇黑髮間,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們到袖手崖了。”
肖傾宇右手握起男人手掌,十指緊扣。他虛弱地在他懷裡說話,愈來愈低。
“方君乾,我想睡一覺……”
天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