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看著對方泰然自若的模樣，悶不吭聲的將粥端出來，然後盛裝在小陶瓷碗裡，放在冷啟宴面前。
「坐下一起吃。」
冷啟宴拍拍身邊的位置。
冷言永遠猜不透冷啟宴的所思所想，明明他限制了對方的自由，可是對方卻這樣淡定，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吃過晚飯之後，冷言又出去了一趟。
他下午去買了一些生活用品，給冷啟宴準備的。
冷啟宴講究慣了，他怕自己的東西對方用不習慣。
吃過飯之後，冷啟宴就一直在客廳沙發上坐著，手裡隨意的翻著茶几上的時尚雜誌。
「你上樓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冷言看了一眼時間，走過去伸手抽走對方手裡的雜誌。
冷啟宴一愣，抬頭。
「洗漱用品都換了你喜歡的牌子，毛巾是你喜歡的顏色，睡衣是絲質的，香薰也是你慣用的。」冷言說。
冷啟宴沉默兩秒，最終站起身朝樓上走，只是剛走出去兩步，想到什麼，偏過頭問：「你睡哪兒？」
他今天看過了，小複式公寓裡樓下沒有房間，樓上兩個，一個是臥室，一個是書房。
冷言一頓，抿了抿唇才說：「我睡沙發。」
冷啟宴微微挑眉，視線從冷言臉上掃過，最終落在客廳的沙發上。
樓下沒有房間，所以客廳大，沙發也大，睡一個人綽綽有餘。
但是……
「你屋裡的床也不小，上來睡吧，睡沙發容易腰疼。」
說完，冷啟宴也等冷言給出反應，直接轉身上樓了。
冷言站在客廳許久許久，耳廓的熱度都沒有消散下去。
而等他上樓的時候，冷啟宴已經洗過澡半躺在床上了。
冷啟宴身上的睡衣是冷言準備的，絲質的睡意睡褲很柔軟，此時貼合在冷啟宴身上，正合適。
冷言站在門口的位置看著床上的人，有那麼一瞬間的緊張，他在冷啟宴的注視下快速邁著長腿進了浴室，直到門關上，冷言才長呼了一口濁氣。
等冷言終於洗漱完，跟冷啟宴並排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鐘了。
此時，床頭暖燈亮著。
冷言躺的板正，身體卻有些僵硬。
一室靜謐，無人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言突然輕輕抬起身，將香薰熄滅。
窸窣的動靜並沒有驚擾到旁邊的冷啟宴，對方此時瞌著眸子，似乎是睡著了。
直到這個時候，冷言才動作極輕地側過身躺下，面朝著冷啟宴的方向。
他就這麼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探著身體往前挪了挪。
他知道，他不該這樣做的。
可是冷言還是輕輕地、緩慢的用額頭抵在了冷啟宴的肩側，被子下的一隻手也握在了冷啟宴的手指上。
冷啟宴一向淺眠，他不該這樣的。
可是冷言就是忍不住。
那種想要靠近，想要親近的慾望太強烈了，強烈到冷言有些失了理智。
清淺卻又灼熱的呼吸慢慢靠近冷啟宴柔軟的脖頸，試探的、小心翼翼的。
冷啟宴終究是沒忍住，側了一下腦袋。
只一個動作，冷言就知道，冷啟宴醒了。
他應該鬆開手的，他應該後退的。
應該。
但什麼是應該，什麼是不應該，冷言已經分不清了。
他在冷啟宴清醒著的時候，握緊了對方的手，鼻尖抵上了對方柔軟的頸子。
冷啟宴身上溫熱，還帶著淡淡的香氣。
那是對方慣用的沐浴露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