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
楊蓮亭某些特性忽然爆發,雙手握拳幾次,最終熬不住,一跺腳去拿了件乾淨的裡衣輕輕替他換上。
或許是那份疼痛讓林平之疼得失去不少體力,如今安然入睡,楊蓮亭怎麼折騰都不醒。
替他擦汗了下身子,又穿上衣服,換了被子,這一系列折騰後,他自己額頭的青筋都蹦達的歡快。
最後什麼也不管,往他身旁一滾,也就睡了。
不然呢?還要回避?當真把他當姑娘家了?
這一睡,便是三四個時辰,醒來時外面已經大亮。
眯起眼瞧了下天色,自己也失蹤了近十日,東方不敗於風清揚定然以為自己是轉身跑了,可莫嵐他們則不會這麼認為。
如今該著急了吧?
“你都知道了?”身旁那人見他醒來便開始緊鎖眉頭,林平之不自覺地想起昨日他為自己做的那些事。
心中沒感動,那是假的。除了爹孃,也只有他對自己好,似乎還是沒那種回報的。
“嗯?”想到一半忽然被打斷,低頭一瞧,林平之早已醒了,如今眼睛明亮而閃躍的注視著自己“嗯。”
“你,你不覺得,很噁心……”說著,便顫抖著把被子卷緊身子,頭則埋的更深。
“我只是覺得你太不顧家人所託,他們必然不會希望你活在痛苦中。”畢竟還只是個孩子,楊蓮亭放柔了聲音,緩緩摸著林平之的頭“你可知,你這般活著,他們會多心疼?”
快一年了,家人死得快一年了,這一年裡林平之受盡了世間冷暖,看多了人們醜惡的嘴臉,可只有這明明是邪魔外道的人,居然對自己這般溫柔,還無所求。
熬不住,再也憋不住“哇”的一聲撲入楊蓮亭懷裡,緊緊拽著對方的衣袖“嗚嗚”的哭著。
而對方則被這一時弄得不知所措,但隨即嘆息搖頭,揉著他的腦袋輕輕拍著,輕輕安慰著。
哭了許久,終於把所有的痛苦都發洩後,林平之的頭不好意思地埋在對方懷裡,半天還在一抽抽得,許久他終於抬起頭,那雙哭腫得眼睛寫滿了委屈“楊先生,好疼得。”語氣中或多或少帶了幾分委屈。
楊蓮亭在心裡暗罵了句,廢話!那地方你捏一下都疼,更何況割了?
揉著他的腦袋帶入懷中“沒事,沒事都會過去的。”
“可是我想學辟邪劍譜,替爹孃他們報仇,還有殺了那偽君子嶽不群!”狠狠地,可卻有種說不出的虛弱迷茫。
“你爹孃的仇,我說過替你報,嶽不群還是別動,我們看他咎由自取如何?”這完全是在帶小孩,照顧個沒長大的娃!
楊蓮亭無奈,卻又不忍心給拋開了。想想書中已經長大的林平之,那結局多悽慘?更別說自己懷裡這小傢伙了。
其實,說穿了,楊蓮亭覺得林平之本就沒有錯,一切都是被逼無奈。走到那種結局,都是被這世道逼迫的。
而那小子在楊蓮亭懷裡沒吭聲,良久才點了點頭“好,我聽先生的。”
得,都成先生了~楊蓮亭無奈的揉著眉心繼續安慰道“既然練了,那就練下去吧。”割都割了,不然呢?
“可是,我練到一半的時候,書被他搶了去……撕了。”不悅略帶抱怨的說道。
楊蓮亭無語蒼天,這孩子就一悲劇,他的人生就是一碗櫃,他的生活就是一茶几。揉了會兒林平之的腦袋,下床讓他先等等,自己穿著裡衣直接跑桌前洋洋灑灑的把辟邪劍譜默了出來,吹乾回到床上遞給林平之。
後者瞧了眼,便很是驚訝“你,你怎麼有的?”
“當年你家滅門後,不是不少武林中人想去找這辟邪劍譜呢?我當時為一朋友去找,隨後找到了,自己抄錄了份,便還了回去。”揉了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