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了多久,她發覺他不是裝,他真喜愛運動。
有時在場館打完比賽,他球友走光了,她和他會玩下投籃,他們有時還會沿著綠茵場散步。她的不以為然和偏見隨著她加入他的業餘消遣消了失。
吳淼像當下所有年輕女孩般,善良驕傲,也有點主見,唯其這特質,她們極易發覺新事物的美好,並善良接納。
吳淼曾經喜歡了廣州,她也愛上澳門。
她不覺哼唱小時候爛熟於心的《七子之歌之澳門》。
這幾天還開啟音樂軟體來聽。
說起來廣州澳門這麼近,上大學四年,吳淼倒沒機會來過。
真的小,一天可以游完。
她隔日在大三巴牌坊,教堂的斷壁殘垣上留有浮雕,它們的痕跡好老,現代人怕不會去揣摩吧。
她從家裡一心漂到廣州上學,從廣州差點漂到深圳求職,又從深圳恍惚漂來澳門工作,目下有何至璽為她撐蓬搖船。
短暫地,她卻脫不了漂於海上那一波一浪的顛沛滋味,覺得浮雕那些東西蝕風腐雨,光輝鼎盛的含義離她好遠好遠,遠的像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夢魘,只是未有幾把大火將她燒醒,她知不了痛。
何至璽處理完公事,開了輛邁凱倫來大三巴接她,說要帶她到永利扒房晚餐。
她有點不修邊幅,與他不大搭配,她低頭看了看腳上的舊運動鞋,說:&ldo;我回家換件裙子吧,我還想穿高跟鞋。&rdo;
何至璽識得她好久,這些繁文縟節本無所謂,在酒店吃個飯更為尋常。他雖沒說什麼,倒耐心載她回了住處。
她在車上瞄他一眼,她這麼提議,他其實無可無不可,但最終是高興。男人有時很簡單。不過她並不全為取悅他,她也想取悅自己。
永利皇宮超級大,吳淼見到了傳說中只有兩套,另一套在白金漢宮的巴克勒公爵陶瓷花瓶。
不是跟著何至璽,她估計要迷路。
美輪美奐的扒房內播放著百老匯歌劇,她對何至璽無有矜持的,大快朵頤。
他偶而給她敲打感,讓她冒出些綺念,她是煩惱,卻好過那些想泡他的女孩子,此刻估計得裝裝斯文,殘著盤中美食,想吃盡不得盡,名媛淑女般拈一指壓花餐巾優雅地揩揩點星嘴角。
食不甘味之累。
何至璽說:&ldo;沒進過賭場吧?坐一會去賭錢。&rdo;
她一愣,想了想,說:&ldo;不要了,我回家啦。&rdo;
他兩頰酒窩在歌劇魅影的螢屏光合裡深深展現,笑說:&ldo;幾點哪?你就回家睡覺。懶死了,你得適應。&rdo;
&ldo;這裡誰不是現在開始一天的生活。&rdo;
她笑他,說:&ldo;誰的生活啊?你們資本家的生活吧&rdo;他不許她回家,拉她去賭場玩。萬惡的資本家心情好,說輸錢算他的。
清晨醒來,吳淼掀開薄被光腳下床。
到了廳裡,她開啟陽臺的堂橘水冬瓜木雙門,一夜好眠,對著新鮮空氣,她不禁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像元氣十足的青春少女。
櫸木方桌擱著一大把她贏的籌碼。
昨晚,何至璽送她回家,邁凱倫上他警告她:&ldo;我是盡地主之誼,帶你逛一逛。小賭怡情,嘗過甜頭就行了,以後不要進賭場。&rdo;
他自己開賭場,還在別的場裡有戶頭,管她倒寬。她笑說:&ldo;那你存那麼多錢在裡面幹嘛啊?&rdo;
他用冷漠公事臉對她,她也新覺了他另一面。
&ldo;我開的戶是送給別人下場玩的,我從來不賭錢。&rdo;
他們兜風回半島,邁凱倫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