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幽宇瞪住季燕然,“他正愁不能將我們奈何,你倒想要貼上去讓他捉不成?”
季燕然自信一笑,道:“步九霄雖然重權如命,還不至於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這一次他不過是想替皇上辦成件大事以證明自己的能力罷了,立功心切,自然會使出些下三濫的手段。他並不瞭解當年關於血祭一事的真相,倘若他得知一旦雷熾帝駕崩,第一批成為祭品的將是離九龍谷最近的盛城百姓的話,只怕會三思而後行了,畢竟他的老孃和親友都在這裡,他不是那般冷血之人。我想就利用此點與他達成協議,告訴他我們淹谷的計劃,如此一來他只需向上頭復旨說九龍谷亂石崩塌引發洪流將其淹沒便可交差,同時也再不必使盛城百姓陷入危難之中,實乃一舉兩得之事,相信他不會那麼冥頑不靈。”
“姓步的如今尚不知活著與否,賀蘭慕雪那廝心狠手辣,說不定已殺了他滅口,那樣你又打算怎麼辦?”田幽宇繼續問道。
“我看不會,”季燕然笑道,“畢竟這一次行動的主執事是步九霄,賀蘭慕雪就算非本意而使得步九霄喪命也是要擔過失的,對於同步九霄一樣立功心切的他來說,最終若落得個功過相抵的結局豈不令他白忙了一場麼?雖然在磁洞中他曾起了殺掉步九霄之心,但只要不將他逼上絕路,相信他還是會留步九霄一命的,至多兩人間心照不宣就是,何況他們身邊還有眾多龍廷衛與神箭手在,殺了步九霄難堵悠悠眾口,賀蘭慕雪不會輕易冒此風險。”
“就算你同步九霄談妥了又能如何?以賀蘭那廝的性子,此次功敗垂成,必定記恨於我們幾人,回朝復旨將事情稟明,田季嶽三家最輕也要落個滿門處斬!賀蘭慕雪不是江南人,他可不會在乎什麼百姓的性命,你用這藉口是說服不了他的。”田幽宇冷聲道。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們只需稍微在這些官兵之中透露些關於血祭的風聲,人心所向自然不會在賀蘭慕雪身上,”季燕然微笑,“何況步九霄不可能輕易諒解他曾企圖殺掉自己獨自吞功之事,因此如何料理賀蘭慕雪,我想我們就不用操心了,只管坐壁上觀就是。待回朝復旨時,只要我們一口咬定乃賀蘭慕雪多疑,誤將我們綁上九龍谷,又有步九霄從旁‘協助’,相信朝廷最終還是相信我們多一些。再加上九龍谷那時已然被水所淹,再追究誰的罪過也是無濟於事,田嶽兩家長輩皆為朝中重臣,皇上度其輕重,也必不會動我們分毫。田公子以為如何?”
一番冷靜的剖析與精密地分析之後,田幽宇被說得哧地一笑,道:“果然不愧是當朝第一聰明人,事事想得周到!同步九霄去談之事就依你好了,但有一點卻需依我——賀蘭那廝害死了我親妹子,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待我下去將他送上黃泉路,倒省了他回京後向皇上告狀了,姓步的擺平此事也容易得多——怎樣?”
“若田公子執意報仇,我自然無權阻攔,只是一切須按計劃行事,不得誤了大事。”季燕然道。
“好好,依你。說罷,具體步驟是怎樣的?”田幽宇終於頷首。
“第一步自是先找到出谷秘徑出得谷去,而後我們兵分三路,”季燕然沉聲道,大家便都望著他認真聽著,“我前去入谷正門處再度進入谷內尋找步九霄與他談判,田公子負責放下石閘……”
“等等,”我打斷他的話,“宇哥哥那裡一放石閘,你們豈不是都要被淹在裡面了麼?!”
“哪裡就有那麼快!”季燕然笑道,“水位上升到地下巖洞的承受極限還需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恰可由我去說服步九霄,否則若是先去遊說他再落石閘門,便不能給他以壓迫感與緊逼感,說動起來反而很有難度。”
“我同你一起去。”我道。
“靈歌你與清音是第三路,”季燕然假裝沒聽到我的話,繼續說道:“出谷之後直奔姨母家